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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lecheque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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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ILER ALERT!

「希望不要有事!」

夏山在房間中來回的走動著,心緒始終安靜不下來,越想越感覺害怕,於是他便直接拿起手機撥了出去「老婆,你聽我說,現在你和孩子馬上離開這裡,開車離開,前往最近的機場,馬上前去米國,我隨後就和你們在機場回合。」

「怎麼了?」

「出事了!」夏山道。

能夠在huā鼓縣縣長的位置上干這麼久,夏山比別人的嗅覺都要靈敏,從整件事情開始的那刻起,他就知道完了。旭盛化工被查封,查到了制毒工廠,這事夏山無論如何是逃脫不了干係的。最要命的是這家工廠還是夏河經營的,夏河和夏山的關係還用多做解釋嗎?

處於焦慮中的夏山,都沒有想過要給江允智打電話求助,因為他知道,這個電話打出去之後,恐怕還會帶來更加難以預測的後果。

現在能做的便是跑路!

幸好夏山早就為了這天而準備著,雖然事情來得比較突然,但夏山自信還是能夠逃走的。處於這種狀態中的夏山,壓根就沒有想到,正是因為這樣的跑路,所以才會給他的家庭帶來滅頂之災! 「老東西,你口氣不小」老貓一聽幽公尊者口出狂言,頓時就怒了,雖然這老傢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噴出的黑火也很詭異,可現在這麼多兄弟都在場,暴脾氣的老貓才沒理由怕他,暴吼一聲衝上去就要跟幽公尊者玩命,緊急關頭劉伯陽一把扯住老貓的胳膊把他拽了回來,可還是晚了一步,幽公尊者朝著老貓噴出一口黑火,火焰直接擦著老貓的太陽穴燒過去,留下一道鮮紅的火痕,疼的老貓直鑽心窩,連耳後的頭髮都被燒沒了一小片

老貓一邊大叫著一邊蹲下身捂住自己的太陽穴,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出來,幽公尊者緊跟著又噴了一口,劉伯陽撲過去抱住老貓一個翻滾,堪堪避開那團黑色火焰,整個地面都被燒出了一個大坑,黑煙升騰

「老五,你怎麼樣?」劉伯陽把老貓扶起來問道

老貓齜牙咧嘴的說道:「真他媽疼陽哥,他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劉伯陽轉頭看著幽公尊者,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很不好對付你們先退後,把這裡交給我和大飛」

老貓再也不敢逞強了,死死盯著幽公尊者,跟崔國棟龍天養萬梓良一起退到了後面去

劉伯陽冷沉著臉和高震飛並肩走到前面來,幽公尊者臉上顯現出不屑的冷笑,劉伯陽低聲道:「大飛,用『請神術』,跟這老東西戰決再拖下去,我怕馬菱會出事」

「好」高震飛點點頭,很有默契的與劉伯陽同時踏罡步斗,掐指念訣,連「請神咒」都是念的同一個:

「謹請天神坐玉殿,玉皇法旨到壇前,真言咒語請神仙,降龍伏虎顯威嚴,降龍羅漢伏虎羅漢隨我請,隨我來,弟子劉伯陽高震飛拜請,請得羅漢早降臨,神兵急急如律令」

劉伯陽請的是降龍羅漢,高震飛請的是福虎羅漢,隨著兩人話音剛落,天色陡然暗了下來,原本晴空萬里碧藍無雲的蒼穹,陡然涌動起厚重的烏雲,海浪奔騰般掩蓋了在整個碧落,遮天蔽日

同時,天地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烏雲之端隱隱有電芒躥動,豆大的雨點傾盆灑下,天地間交織著無數雨線

幽公尊者這下可慌神了,他守護富士山這麼多年,從沒見天空出現過如此異象,怎麼好端端的大晴天頃刻間就暴雨傾盆了呢?

緊接著,只見劉伯陽和高震飛頭頂上空的烏雲層,忽然綻開兩口巨大的凶眼,絢藍的閃電在裡面凝聚,電蛇猙獰舞動,隨著「咔嚓」「咔嚓」兩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兩道水桶粗細的閃電光柱當空打下,直接劈在劉伯陽和高震飛的身上,兩個模糊的金光身影順著閃電光柱從天而落,逐漸融進劉伯陽和高震飛的身體里

躲在遠處的老貓和崔國棟他們都看痴了一般來說,世上的絕大多數人窮其一生,能看到一次「請神下凡」,這就算他祖墳上冒青煙、前世積德了,沒想到眼前是兩尊神明下凡,而且這兩位還是佛祖的親傳弟子、金身羅漢

幽公尊者下意識的退後,一般來說,凡是跟神打交道的人,都懼怕天雷,他們管這玩意兒叫「天劫」,只有渡過九重天劫,才能算是真正接近了神明,可幽公尊者何曾見過眼前這種場景,天雷在他眼皮底下大劈活人?

降龍羅漢,又叫迦葉尊者,佛祖坐下十八羅漢中的第十七位,伏虎羅漢;又叫彌勒尊者,佛祖坐下十八羅漢中的第十八位,這兩位均是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的人物,此刻附身在劉伯陽和高震飛身上后,頓時掀起兩股洶湧澎湃的氣場,周圍的狂風疾,腳下的地面都被踩龜裂了

羅漢附體的劉伯陽和高震飛面無表情朝著幽公尊者大步走過去,幽公尊者心中沒底,張口噴出一大口黑火,降龍羅漢只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虛空畫圓,然後寫了一個「卍」字,頓時那「卍」字,化為實體,金光閃爍,直接把幽公尊者的黑火阻擋在外,絲毫不能寸進

幽公尊者的「天照大火」雖然能焚盡一切,但那是相對於人世間的東西而言的,如今降龍伏虎降世臨凡,那可是大羅金仙級的存在,比普通神仙還要強悍一些,「天照大火」當然奈何不了他們

幽公尊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黑火被擋了下來,登時就毛了,他也搞不懂此刻的劉伯陽和高震飛到底是怎麼回事,潛意識中就想逃跑,忽然伏虎羅漢伸出一隻手,隔空朝著幽公尊者狠狠一拍,「砰」的一聲,幽公尊者身體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手影,直接把他砸趴在地上,把地面都砸出一個凹印

降龍羅漢踏前一步,口中一字一頓的念著「唵、嘛、呢、叭、咪、吽」

千萬不要小瞧這六個字,它名叫「六字大明咒」,又叫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咒,象徵一切諸菩薩的慈悲與加持,其內涵異常豐富、奧妙無窮、至高無上,蘊藏了宇宙中的大智慧、大慈悲和大能力,相傳觀世音菩薩就是持此咒而修行成佛的

眼下從降龍羅漢口中念出來,浮空中忽然閃現出六個金光炫目的大字,「唵」「嘛」、「呢」、「叭」、「咪」、「吽」六個打轉盤旋,然後快朝著幽公尊者打了過去,平地起驚雷一般,直接炸的幽公尊者周圍塵土飛揚,把幽公尊者的整個身體都給炸成支離破碎,一顆黑顏色的珠子猛然從幽公尊者零碎的身體里飛了出來,朝著富士山伊豆岳頂峰疾飛而去

降龍羅漢和伏虎羅漢對視一眼,駕起祥雲,追著那顆珠子一路上山而去,老貓崔國棟等人此時可跳出來了,老貓頗為感嘆:「真不愧是『請神術』啊上來就把那牛逼哄哄的老頭子給秒了,可那顆珠子又是怎麼回事?」

崔國棟著急道:「你管他怎麼回事陽哥和大飛哥都上去了,咱們也快點上去瞧瞧」

話音一落,他們四個人也快步跑上山,追著降龍羅漢和伏虎羅漢而去

此時伊豆岳山神廟,風林火山四大家族和五行盟的那些長老們正急的團團亂轉呢,他們眼看著幽公尊者一路追著劉伯陽下山而去,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幽公尊者還沒回來,難道又出了什麼茬頭?

神壇上的那個能夠顯現映像已經不能用了,它本來就是受麻祚尊者的念力支配才能倒影出天上的景象,此刻麻祚尊者都不知道是死是活,金盆當然也喪失了效力

就在這些長老們一個個心神紊亂的時候,忽然外面飛進來一顆黑色的珠子,度比子彈還快,筆直的撞向「土忍」家族的一位長老,那位長老嚇的怪叫一聲,趕緊是用土遁術避開,珠子瞬飛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撞向被綁在那裡不能動的馬菱

馬菱瞪大眼睛看著這來歷不明的東西,小嘴兒微微一張,那顆珠子「噗」一聲飛進了她嘴裡 ()古瀾市市委會議室內。

像是平常時候這個點,古瀾市的市委常委們早就回到各自的家中,忙著自己的事情。畢竟工作了一天,誰都會感到有些疲倦,誰都有著私人事務要處理。但現在,除卻唐千豪之外的所有市委常委全部在場。他們全都畢恭畢敬的坐著,紛紛猜測著李興華為什麼這麼著急將他們全都召集過來。

儘管古瀾市市公安局有了大動作,但這樣的動作真的沒有誰知道是怎麼回事。針對旭盛化工的事情,是處於最為嚴密的狀態中進行的,所以他們真的只是收到風聲,卻不知道內情。

「老黃,這是怎麼回事?」江允智在旁邊問道。

作為市委秘書長,黃藍這時候也不由露出一種苦笑,掃過幾個人后道:「諸位,你們就別那個眼神瞧著我了,我也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我也是剛收到電話后,就趕緊過來的。」

「難道說咱們市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嗎?」江允智不解道。

只是這樣的不解,對現在的江允智來說是那樣的疑惑,但很快他就會知道,自己的不解,帶給他的是怎麼樣的一種顏面掃地,威信盡失。

說實話最近的江允智蹦躂的真的有點歡實,因為白為民要被調離的消息他是知道的,白為民這麼一走,作為常務副市長江允智便絕對有了機會前進一步。要是能夠成為市長的話,這對江允智以後的前途將會是難以想象的光明。而作為常務副市長,江允智還真的認為自己接任的機會不是沒有的。

咣當!

就在會議室中陷入這種氛圍的時候,那扇緊閉著的大門轟然間被推開,當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走進來時,所有人的神情都不由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情況?白為民怎麼能夠緊跟著李興華進來?難道說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敵對關係嗎?還是說真的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才導致兩人這樣一起進來。

說不上為什麼,江允智瞧著這一幕,心裡猛地感到一種不好的預感。

「同志們,現在開會!」

李興華坐下之後掃過全場。神情嚴肅著道:「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很不解,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著急的將你們全都叫到這裡來。這是因為今天在咱們古瀾市發生了一起惡性綁架事件。這起綁架事件的幕後指使者便是花鼓縣旭盛化工的副總經理夏小川,是他策劃並且參加了這起綁架案。」

旭盛化工?又是旭盛化工,這個旭盛化工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難道他們真的不想要繼續經營下去了嗎?非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出這樣的花招嗎?每個人心底都不由升起一種厭惡感,但卻沒有誰怎麼在意。因為他們都還不解著。不知道僅僅要是因為這事就召集起來市委常委開會,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這個旭盛化工還真的是無法無天的很,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企業怎麼能夠在花鼓縣存在並且經營下去,而且還被評為優秀企業!那個夏小川更是被評選為什麼優秀民營企業家,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參選?而旭盛化工的夏河又怎麼能夠成為花鼓縣縣政協委員。」李興華冷聲道。

這是要對我開槍了嗎?

江允智心思一動,他聽著李興華的話,已經差不多知道了李興華是什麼意思。旭盛化工恐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由頭,藉助著這樣的由頭,一會肯定要討論的是花鼓縣的領導班子。趙靜是李興華的人。但她在花鼓縣卻遲遲沒有辦法打開局面。所以李興華才會藉助這樣一起事件,來針對夏山進行懲處。

肯定是這樣的!

李興華。你這手段玩的也太低劣了吧?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夠拿下夏山嗎?真的以為這樣就能夠攪亂我在花鼓縣的布局嗎?在座的誰不知道旭盛化工是我江允智扶植起來的企業,你玩出這樣一招,分明就是在說我江允智識人不明,想著拿下我江允智在花鼓縣布置下的夏山。

「針對這起事件,大傢伙有什麼要說的嗎?」李興華淡然道。

自始至終白為民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冷靜,以至於讓他這邊的人都在猜測著,白為民是不是也沒有想到李興華會這樣做。要是李興華真的以為靠著這樣的事件就能夠將夏山拿下的話,未免有點小題大做的嫌疑。也根本別想達成目標。

李興華這是想要對江允智開炮了!

藉助這樣的開炮,擾亂了江允智在花鼓縣的布置。然後便能夠藉此機會削弱白為民在古瀾市的影響力,肯定是這樣的。雖然說白為民要離開了,但這不是還沒有離開的嗎?再說李興華肯定是想著藉助這樣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明白,這古瀾市到底是誰說了算。

在這個念頭的猜測下,市委組織部長龐子臻率先開口,「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敢做出這樣的綁架事件,這分明就是對我們黨對我們政府的挑釁。旭盛化工的副總,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前幾天發生在高開區上河村的事情,也是這個所謂的副總叫夏小川的做的。

對這樣的人,我們絕對不能夠隨意放過,對旭盛化工這樣的企業,我認為在員工在領導層的素質之上,存在著很大的漏洞,必須加以整頓。針對這樣的事情,花鼓縣縣政府方面明顯負有監管不嚴的責任,如果他們真的要是能夠監管到位的話,又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同志們啊,綁架,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這種行為真的是嚴重的犯罪,必須加以嚴懲!」

這便是龐子臻的態度!

龐子臻是站在李興華這隊的,既然李興華已經率先開炮,他自然沒有錯過的可能,只能夠緊緊地跟隨其後。而龐子臻是組織部部長,抓住的一點便是領導的素質問題。真的要是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展開的話,整個旭盛化工不但會遭難,負責對這家企業進行監管的花鼓縣縣政府,也會因此而倒霉。

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夠發生的!

所以江允智在龐子臻話音落地后便咳嗽了下,隨即神情淡然,不緊不慢不慌不張的說道:「書記,市長,各位同志們,針對旭盛化工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說幾句話。」

「說吧!」李興華隨意道。

「旭盛化工這家企業的本質還是好的,這點我是能夠保證的。旭盛化工不但是花鼓縣內的優秀企業,更是我們古瀾市的納稅大戶。每年靠著旭盛化工,能夠解決掉我們財政上的很大困難。至於說到這起綁架事件,我認為這個只是夏小川的私人行為,和旭盛化工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們不能夠片面的看問題不是?

真的要是因為夏小川一個人,就將整個旭盛化工給否定的話,那樣做明顯是不行的。還有旭盛化工是花鼓縣的明星企業,這點花鼓縣縣政府應該是功不可沒的。如果沒有他們那些領導幹部的監管,旭盛化工絕對是沒有可能形成現在的規模。因此我想咱們是不是應該就這起綁架事件再仔細的研究下,別因為一個人而冤枉了其餘同志。」江允智侃侃而談道。

江允智現在流露出來的那種囂張態度,白為民是能夠感受到的。一直以來,江允智雖然都是站在自己這隊,但白為民卻清楚這人是不老實的。現在眼瞅著自己就要調離,所以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以市政府一把手的身份說話。瞧瞧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話,這分明就是在說,花鼓縣的縣政府是合格的政府,是沒有一點錯反而有功勞的政府。

這樣的話要是放在平常的話,白為民或許會當做無所謂的事情,但現在,聽到江允智這樣說,他從心底感到一種強烈的憤怒。江允智啊江允智,到現在你還為旭盛化工搖旗吶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差點害得我們古瀾市所有市委常委都要死在這裡!

你的臉皮還真的是夠厚的!

「夠了!」白為民突然冷聲道。

白為民的這突然開口,倒是真的讓所有人都不由一愣。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率先阻止江允智的人不是李興華,而是白為民。而白為民現在明顯是生氣的狀態,他瞧著江允智的神情充滿著那樣的不屑。

「旭盛化工真的是優秀企業嗎?旭盛化工要真的是那麼優秀,為什麼會在廠子地底建造一家制毒工廠,而且還能夠當場查出來堆積如山的毒品!夏河真的是優秀企業家的話,這樣的制毒工廠又該怎麼解釋?夏山作為花鼓縣縣長,是夏河的親哥哥,他敢說這件事情他一點都不知情?

好,就算他不知情,那有誰能夠給我說出來,為什麼他夏山家,除了夏山之外,他的老婆孩子全都是米國國籍?他夏山對此非但沒有主動上報,而且還故意隱瞞不說,更是讓老婆在花鼓縣戶籍科上班?這又是為了什麼?如果這還不夠的話,為什麼市委市政府發出通知,現在卻硬是找不到他夏山的人那?他夏山現在在哪裡?有誰能給我說出來。江副市長,這花鼓縣要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這些事情,又該怎麼解釋?」 黑珠子進口的那一瞬間,馬菱的小腦袋整個都蒙了,那顆珠子是從山下一路飛上來的,其沖勢之大可以想象,馬菱根本就來不及做什麼,本能的就把那顆珠子咽下去了,喉嚨一陣梗塞,差點兒把眼淚搶出來。

風林火山四大家族和五行盟的那些長老們都傻了,先前遁進土裡的那個「土忍」家族的長老也探出頭來,狐疑的看著馬菱。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被這小丫頭吃掉了?」「風玄」家族的長老大步走過來,居高臨下看著馬菱。

其他長老也都靠近過來,只見馬菱被那顆珠子嗆的直咳嗽,由於他是低著頭,所以沒人發現她的眼瞼在快速的變黑!

「風玄」家族的那名長老越想越覺得心裡不對勁,想把馬菱的臉抬起來,手剛伸出去,忽然馬菱把頭抬了起來,兩顆大眼睛已經咳的眼淚盈盈,宛如嘔吐般對外咳了一口,頓時一大團黑火從她嘴裡噴了出來,正中那名「風玄」家族的長老,「風玄」家族的長老頓時嚎叫起來,整個人翻在地上打滾,他的衣服、頭髮、皮膚、肌肉、骨頭,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短短几秒種的,直接被燒乾凈了,地上只留下一攤血跡。

其他長老們毛骨悚然,血都嚇涼了!連連退後,這種焚盡一切的黑火放眼天下只有幽公尊者一個人會噴,可這小丫頭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也能噴了?!

馬菱傻獃獃的看著自己噴出了一口火,而且那火還燒死了一個人,她自己比誰都害怕,眼淚更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一時沒忍住,竟然「哇」一聲委屈的哭了出來,她后怕不已,難道自己不小心吞了那顆珠子就變成妖精了?!

「事情不對勁!那顆珠子一定有問題!難道那是幽公尊者修鍊出來的內丹什麼的?這是不是意味著幽公尊者也敗了?」「林地」家族的一位長老說道。

「你別瞎說,幽公尊者能通天照大神,他的黑火能焚盡一切,怎麼可能輸給那姓劉的小子?」「土忍」家族的某位長老趕緊否決道。

「可是剛剛你也看到了,這小丫頭噴的確實是黑火,如果幽公尊者沒死,你還想怎麼解釋?」「林地」家族的那位長老說道。

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被捆在地上的馬菱哭的更傷心了,哽咽著說道:「你……你們別怕我……我不是妖怪!……」

「哼,現如今你不是也得是了!你吞的那顆珠子跟幽公尊者有關係,以後你就是黑火的掌控者了!」「林地」家族的長老冷冷說道。

馬菱一聽這話,又害怕又傷心,更加哭得不能自已,「林地」家族的長老心亂如麻的說道:「諸位,我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幽公尊者和麻祚尊者都失手了,那姓劉的小子等下肯定會殺上來,我們趕緊撤吧!」

「風玄」家族的另一位長老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兒,畢竟剛才被燒死的可是他的族人,他看著埋頭痛哭的馬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說道:「不!在走之前,我們要先幹掉這個小丫頭,免得她將來真的能夠駕馭黑火,找我們報仇!那樣我們就麻煩了!」

其他家族的長老們一想,覺得有道理,他們可沒劉伯陽那麼大本事,在黑火的追殺之下逃生,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土忍」家族的某位長老抓起神壇上的香爐,小心謹慎的朝著馬菱走過來,準備用這香爐砸死她!

馬菱兩隻腳蹬著地,一臉驚恐瑟縮的往後蹭,淚流滿面的低聲哀求著:「不要……不要……」

「土忍」家族的那位長老把心一橫,剛想舉起香爐把馬菱砸死,馬菱閉上眼睛本能的大喊一聲:「不要!!」

好傢夥,這不喊不打緊,隨著她高聲喊出來,頓時滿屋子裡都無端燃起黑色的火焰,直接把神廟裡的所有長老都燒著了,那位舉著香爐的「土忍」家族長老最是倒霉,一溜火焰順著他的手爬上去,直接把他的胳膊燒沒了,這位長老毛都疼炸了,殺豬一樣慘叫起來,那黑火像是有意識一般,直接順著他的嘴燒到他的胸膛去,他整個人頓時由內而外的燒著,扎眼的功夫就被燒成渣了。

其他那些長老們也沒能倖免,只要被黑火爬到身上,甭管你是什麼家族的,甭管你會什麼遁術,一律燒成灰燼為止!

只見那些長老們一個個鬼哭狼嚎著,有的遁進空氣中,有的遁進地面下,可不管往哪跑,都躲不開黑火的焚燒,不一會兒整個神廟裡連一個人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全部被燒光了!

那些黑火把風林火山四大家族和五行盟的長老們焚燒乾凈之後,還不罷休,直接把整座神廟和神壇神像全部燒了起來,奇怪的是,馬菱就坐在神壇的下面,那些黑火絲毫不去碰她,圍著她身邊燒,不一會兒就把整座神廟給燒的屋頂破損,牆壁倒塌,就連那三尊神像都被燒沒了!

附身在劉伯陽和高震飛身上的降龍羅漢和伏虎羅漢此時才終於飛到山頂來,定睛一瞧伊豆岳峰頂的那棟房子大火熊熊,黑煙瀰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坍塌。

「不要燒啦!!不要燒啦!!」馬菱一個人楚楚可憐的坐在牆倒屋塌的神廟中,四周全被黑火包圍,她抱頭痛哭,口中無助而又恐懼的大叫著,可那些黑火併不聽從她的命令,繼續旺盛的焚燒著。

被伏虎羅漢俯身的高震飛沒有意識,抬手就想消滅馬菱,忽然旁邊的降龍羅漢伸手抓住了他,自從風玄子傳授給劉伯陽幾道密咒之後,劉伯陽在請神的狀態下也能保持意識,伏虎羅漢不解的看著他,降龍羅漢搖了搖頭。

短短三分鐘過後,偌大一間神廟都被黑火燒完了,而那些黑火此時才像是終於完成了任務一般,逐漸的熄滅了,馬菱瑟瑟發抖的抱著膝蓋坐在空曠的地上,連哭都哭不出聲來了,大腦一片空白。

她身上的繩子其實早就被燒沒了,可這會兒根本就站不起來,因為她的兩條腿都軟了。

劉伯陽比高震飛先一步解除了「請神」狀態,恢復原樣,悄悄的走進了馬菱,他蹲在馬菱身邊,看著這個吃盡苦頭受盡驚嚇的女孩兒,覺得非常的心疼!

如果不是自己,她能遭這種罪啊!!

劉伯陽輕輕地伸出手,握住了馬菱那隻冰涼的小手,馬菱先是縮了一下,不過還是被劉伯陽緊緊握住了,她感受著劉伯陽掌心的溫熱,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沒事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劉伯陽頗有些慚愧的說道。

馬菱緊緊咬著嘴唇,淚眼朦朧看了劉伯陽好半晌,忽然撲進了他的懷裡,大哭道:「段……段飛,我完了,我變成妖精了……」 裸官,這是一個官員從心理上為自己留有後路的選擇,是一個成熟的官員絕對不能夠主動踏入的禁區,因為這樣做便意味著你從心理上開始對黨的信仰產生了背叛。

制毒,毒品的危害是不必多說的,在整個天朝都禁毒的時候,誰能夠想到就在古瀾市的花鼓縣,在他們這些市委常委的眼皮底下,竟然有這麼一家制毒工廠存在著。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古瀾市的公信力何在?當他們走在大街上的時候,難道就不怕被老百姓指著脊梁骨痛罵嗎?

裸官和制毒已經是夠誇張的,而現在夏山竟然還涉嫌逃竄。

這個夏山還真的是夠大膽的!

你夏山如果是問心無愧的話,你會現在逃走嗎?你夏山敢說在你的花鼓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知情嗎? 作秦始皇的乖女婿 你要是真的不知道,說出來誰信?

「白市長,這是真的嗎?」市委宣傳部長秦辛雨緊聲問道。

啪!

李興華抬手丟出一沓子照片,神情冷漠道:「就在剛才市局在杜野同志的帶領下,已經成功的將旭盛化工這顆毒瘤給控制住,這些照片全部都是現場照的,你們可以看看。同志們,我現在感到很痛心那,這是我的失職,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過,在咱們的眼皮底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嚴密的生產流水線,堆積如山的毒品,被看押起來的制毒人員,清楚的照片讓在場的每個市委常委,心中的那股火氣都蹭蹭的往外冒起著。

就連江允智現在都感覺手腳冰冷,他知道這次真的是冤枉李興華了。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話,相信李興華也不願意在這時候將這事給捅出來。因為這樣做,便意味著李興華肯能要背上責任的。畢竟李興華現在才是這古瀾市的市委書記,有任何事情他都脫不了干係。

夏山,你個王八蛋,你就是個人渣!

江允智現在臉色蒼白的要命。誰能想到之前還在為旭盛化工撐腰,為夏山說好話。轉眼間形勢竟然這樣陡轉而下。就知道李興華不會拿所謂的綁架事件將大傢伙召集起來,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裡等著。李興華啊李興華,你這手玩的也太狠毒了吧?你要是再說出來這事,我還會為夏山說話嘛?

這次真的是丟臉丟大發了!

江允智知道這次恐怕是真的再沒有臉面了。花鼓縣的丟失還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如何挽回現在的惡劣影響。沒有瞧見現在身邊的幾個市委常委,瞧著自己的眼神已經是那樣的厭惡嗎?

「為什麼?為什麼會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想在座的諸位都要很好的思慮這個問題。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被我們發現了,真的要是繼續存在下去的話,我們古瀾市將會成為多少人的笑話?你們知道嗎?你們都是古瀾市的一員,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們以為自己能夠逃掉責任嗎?」李興華冷聲道。

李興華的話語是那樣的冷酷,是那樣的肅殺,但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沒有誰敢反駁什麼。他們知道李興華的話是沒有一點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古瀾市而言真的是一場災難。這樣的災難如果解決不好的話。真的有可能釀造成難以預測的大崩潰,真的要是那樣。他們的問題就嚴重了。

因為這個制毒工廠的事情,現在已經沒有誰想著之前李興華所說的綁架事件了。

「書記,我認為這件事情必須嚴肅處理。凡是涉案的人,一個都不能夠放過。別管夏山現在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態,我們必須以潛逃罪加以緝拿。只有將夏山緝拿到案,我們才能夠更好的進行下面的工作。」市政法委書記楊子和臉色陰沉著,毫不遲疑說道。

你夏山我不管你現在是怎麼回事,我只要將你緝拿歸案就成。你作為花鼓縣的縣長,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卻一個面都沒有露便逃掉,你要說你沒事。誰信?

「書記,我也認為現在必須將夏山緝拿歸案。另外針對旭盛化工的事情,必須做好處理。對這樣掛著羊頭賣狗肉的企業,我們一定要徹查。要知道誰是這家企業的保護傘,既然要動手,就要連根拔起來,絕對不能讓這群人渣繼續危害社會。」市委秘書長黃藍沉聲道。

作為李興華這邊的人,黃藍的話可謂是殺意凜然。

什麼叫做旭盛化工的保護傘,旭盛化工到目前為止,誰都知道是江允智扶植起來的,你這麼說,分明是將苗頭對準了江允智。難道說這就是李興華的真正態度嗎?難道說李興華是想要藉助這次的時間,將江允智這個傢伙給徹底的打壓下去不說,還想著拿掉他嗎?
SPOILER ALERT!

碧霄閉上眼假寐,「那你什麼時候走?」

「既然他們不是沖著我來的,那我自然要快些去與夏嵐風他們會合。」我很老實地回答道,碧霄轉過身去,不再理我,過了一會兒,我卻聽到了幾不可聞的啜泣聲,我坐在貴妃榻的邊上,拍了拍她的肩,碧霄卻不理我,只看得到她微微抽動的肩。

「我很快會回來的,等我回來了,就給你贖身,我娶你,如何?」

碧霄止住了哭泣,轉過身,看了我一眼,又轉過身去,嘟囔著,「誰告訴你我答應嫁給你了?」

我笑了笑,「不願意?那等我回來,那百頃良田,雕樑畫棟,可是屬於別的女子了?」碧霄瞪著我,「你敢?」

我樂了,「我哪裡不敢?反正我現在也是被叫做老爺的人了,娶妻不是很正常么?」

碧霄雖然知道我在激她,卻還是直言不諱道:「你敢娶,我看誰敢嫁!」

不愧是碧霄,這等豪言壯志也只有她才能說得出口了,我不禁莞爾,「你敢啊。」

碧霄定定地看著我,卻是笑了,長長的眼尾上揚,相對於平常的媚色,多了幾分俏皮。

「我今晚就走,李記那邊,還仰仗老闆娘了。」

聽到我這聲老闆娘,碧霄臉上的笑意更甚,起身窩在我懷裡,「好啊,我是老闆娘,那我管你那邊兒這些日子,這進帳可都歸我了。」

我蹙著眉,「三七開?你三我七?」

碧霄從我懷裡坐起來,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那......五五開?不能再多了。」

碧霄一腳把我從貴妃榻上踹下去,所幸貴妃榻不高,沒摔疼。

「三七開,我七,你三。」

我......這是人干出來的事兒嗎?三七開,她七我三,她幹嘛不去搶呢?心裡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到了嘴邊卻還是服了軟,「你七就你七,真是,小氣,這日後你嫁了我,那不是我的就是你的嘛。」

碧霄揚揚眉,挑釁道:「你想得美,你的自然是我的,而我的,卻還是我的,懂么?」

自知說不過碧霄,我乾脆就不說了,應和道:「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誰讓我偏偏現在有求於她呢?罷了罷了,男子要能曲能伸嘛。

在第二日一早,我與山口君撲棱便再度啟程前去追夏嵐風他們,知道了雪瑞前來的目的並非是要把我趕盡殺絕,若說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那是不現實的,我對雪瑞,還是難免有所期待。

一路往北走,路上也不敢耽擱,一路走著走著,卻莫名其妙地迷了方向,山谷里的霧格外大,怕馬陷入沼澤,我們只好下馬牽著馬慢慢地走。

「這該不會是瘴氣吧?」

「瘴氣不是出現在嶺南一帶嗎但若說是霧,也太大了些。」山口君只是拿著柴刀一路砍著那些礙路的灌木叢林,並沒有加入我與撲棱的對話。

「不是我說你,那女的,碧霄是吧?妖里妖氣的,哪裡有我們小小姐好。」撲棱繼續喋喋不休地說著,他倒不是真的說碧霄不好,他只是怕我忘了夏小小了吧。

「是是是,你姐姐極好。」

「哼,」撲棱一個冷哼。

「怎麼了?」

「敷衍!」

我:「......」

就這樣一路走著,走了幾個時辰,還是不見路出去,山口君四下看了看地形,決定在原地休息片刻。

「也不知夏兄他們有沒有遇到這迷霧。」撲棱此時也不與我鬥嘴了,擔心起了夏嵐風的處境。

「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沉默許久的山口君終於開口了。

「難道我們就困在這裡了?」撲棱頗有絕望的意思。

我起身輕輕踹了他一腳,「能不能盼點兒好?要是被這小小迷霧給困死了,我不要面子的嗎?」撲棱白了我一眼,卻沒有再說喪氣話,我把懷裡的乾糧分了一些給山口君和撲棱,「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話才落音,遠方便傳來了似夢似幻的聲音,那聲音,似夢似幻,不太像人類。 只聽得那聲音或遠或近,我一把抓起撲棱,把他塞在我身後,我們三人相互背對著,氣氛一度頗為緊張,只聽得那聲音漸漸近了,那聲音逼近了我們之時,撲棱沒忍住放聲尖叫,卻只是一陣柔柔的風撲在我們臉上,那風聲音雖大,來勢雖猛,但是真的吹到臉上卻是沒有絲毫感覺的。

山口君回頭,瞟了一眼撲棱,撲棱立馬捂住了嘴,眼角都憋出淚了,這樣的場面對一個半大孩子來說,的確是太難為了。

這陣風過去了之後,我們按剛剛一副碉堡的姿勢站了半天,腳都站麻了,也沒見有什麼動靜,我與山口君極為默契地互相對視一眼,山口君抓起行李,我拖了撲棱,拚命地往前跑。

跑到一半兒,我就覺得手上拽著的撲棱輕了許多,我回身一看,哪裡還有半分撲棱的影子?我手上拽著的是一個木偶娃娃,而再度看向前面奔跑著的山口君,山口君呢?不見了!

我環視一圈兒,只感覺到一陣妖風刮過來,我便暈了過去,沒有一絲知覺。

我再度蘇醒過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破爛卻仙風道骨的人,難道真是什麼精怪?經過剛剛那一遭,我不由得懷疑起眼前人的身份起來。

這精怪難道要取我的生命之元?這些精怪都是這樣增長修為的吧。

撲棱呢?山口君呢?難道已經慘遭毒手了嗎?

那『精怪』捋了捋那長而細的鬍鬚,對著我笑了,「醒了?」

我抱著身上的被子,往後縮了縮,咦?這個被子的手感怎麼怪怪的?我低頭去看,灰灰的帶了一絲小麥色,摸著雖然有些粗糙,但是蓋在身上卻絲毫不覺得熱,雖然山谷裡面的溫度的確要比外面冷上許多,但是卻也沒有到這個地步。

難道是因為這東西陰氣太重?所以才感受不到熱,這般想著,我手上那輕如蟬翼的被子,抱也不是,丟也不是,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燙手?

「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嘴有些發乾,身上也有些疲軟乏力,這該不會是他給我下的巫術吧?「我想幹什麼?」那老頭兒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私闖我百尺谷,還問我幹什麼?」

我被他看得背後發毛,但是嘴上依然不鬆懈,「何為私闖?我明明就是正大光明地進來的,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這個小老頭兒難道還能把這個地方給私吞了?還是跟禽獸學一手,在哪裡撒泡尿哪裡就是你的領地啊?」

那『精怪』好像沒有意識到我會這樣說的樣子,一張老臉被氣得有些發紅,「你......呵,」他冷下臉,「不怕老夫吃了你?」

吃了我?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兒忘了,眼前這老頭兒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呢。

「喂!老頭兒,這是哪裡啊,你......是人是鬼啊?」

那老頭兒只是甩了我一個眼神,便離開了,我正想起身去追,卻沒想腿腳乏力,竟然哪裡都動不了,別說我那腿能不能挪動,我現在能動的恐怕只有我脖子以上的地方了。

我就這般盯著洞頂的蛛絲髮呆,這個地方真是邪了門兒了,不過這些個妖怪待我也實在不能算差,餐飯倒是一頓不少的,只不過這些精怪都悶得很,我嘰嘰喳喳說了一圈兒,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我的。

難道這些精怪都沒有學會說話,在床上躺了幾天,每次有人送飯來,我都來來回回地找他們的尾巴在哪裡,只不過很遺憾,一直都讓我逮住他們的尾巴,我都不知道我是掉老鼠窩裡了還是掉狐狸窩裡了。

鹿鼎外傳之大帝傳說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我腿上的麻意終於退散了去,我終於慢慢地把我的雙腿放下了地,一點點的,久了沒有碰到地面,連步子都有些僵硬了,我這才幾日沒有走路都快忘了怎麼走了,也不知那些娘娘夫人成日里坐著轎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不知她們有沒有忘了該如何走路呢。

「喲,能走了?」

我警惕地看著第一天看見的那老頭兒,能走了又怎麼了?還能養胖了吃肉不成?

那老頭兒亦步亦趨地朝我走近了,我這下才真是有些著慌了,有些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怎麼就這麼烏鴉嘴呢?我堂堂李秀今日竟然要慘死在此地?被妖果腹?

這消化出來還能投胎的嗎?

想著想著,那老頭兒竟然就來到了我面前,我閉上了眼睛,正準備接受命運的制裁,卻只感覺臉上一陣冰涼,睜眼一看,那人已經走到門口了,「愣著幹嘛?出來呀!」

我下意識摸了摸臉上那冰冰的東西,濕濕的,聞了聞,沒有味道,湊近看了看,也沒有顏色。

「這是什麼呀?」

「什麼什麼?」

「你剛剛灑我臉上的。」

那老頭兒朝我笑了笑,「蛇膽?馬溺?還是我這千年老妖精的口水啊?」他越說越噁心,臉上的笑意越甚,我拿著衣袖在臉上擦了擦,卻也不敢再問他了。

既然他說什麼蛇膽馬溺口水,那就自然不是。

這老妖精,最愛唬人。

他帶我到了一個大廳,廳上垂著紫色的藤蘿,其他的裝潢倒是與尋常地方沒什麼兩樣。地上的磚塊是用雨花石鋪的,晶瑩剔透的,好看又別緻,就只這些晶瑩剔透的小石子就讓這裡如水月洞天一般了。

「我那幾個同伴呢?」我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那老傢伙想了想,認真道:「沒管住手底下的人,給吃了。」我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吃了?

吃了?倆大活人,就這麼吃了?

我瞪著那老妖怪,有些懷疑他說話的真偽。

「這樣,我吃了你倆同伴,我陪你倆行不?」

見我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繼續往上加著籌碼,「那不如把我修鍊的內丹分你一顆?」

「再不行就送你黃金百兩。」

「再不行......」

我拍桌而起,「老傢伙,你是不是覺得這世上都是見錢眼開的人?呵,我告訴你,我雖然也是見錢眼開之人,但是,我帶來的人,有幾個我就得帶幾個回去,少了一個,我都跟你沒完!」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底氣,明明現在自己的小命都難保,也不知如何還能在這裡口若懸河一腔正氣的。

老妖怪看了我一眼,眼裡有了些許動容。 「嘿,小子,你那些個兄弟我也能還給你,不過,你得跟我去一趟,我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這老傢伙神神叨叨說著,我很是警惕地看著他,自打上次被小三子以所謂的發財了騙了過去,我現在都不怎麼敢輕信旁人了,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反正是砧板上的魚肉了,不外乎在砧板上被切還是在其他哪個不知名的地方被切,現在的我,還不如就這樣破罐子破摔了呢。

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吞了吞口水,「好,我隨你去。不過,你要記住你剛剛說的話。」

老妖精點點頭,「我一個修鍊千年的老妖精了,哪裡還能騙你這個毛孩子?」

我白了他一眼,也並沒有給他面子,「這要是按照妖的年歲,你這才千歲,那是給人家當孫子的,所以啊,你這個妖做得還沒我這個人來得爽快,別看我現在只有十來歲,連五十來歲的老翁都要喚我一聲爺,懂嗎?」

老妖精笑了笑,對我嗤之以鼻,我也沒有理他,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嘛,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跟著這老妖精一路走著,後面剛剛還跟著的幾個童子讓他遣走了,我正納罕他要幹什麼,他別有用心地搖了搖手腕上套著的古銅鑰匙,那鑰匙極大,掛在他枯柴一般的手腕上顯得有些突兀。

「你......這是什麼?」

他笑了笑,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傍晚顯得有些陰森。「去看好東西。」

「看什麼好東西?」我聲音略略發抖。

「跟我來。」他輕蔑地笑了笑,帶我繼續往後山走,終於在一處石壁停下,他用那鑰匙打開了門,緩緩推開,門吱呀吱呀地開了,好像一個耄耋之年的老者隨時都快散架的骨頭。

我懷疑那石門裡關著的正是這樣的骨頭,所以連開門的聲音都像是呻吟。

老妖精進了門,消失了一會兒又出現在我眼前,他手上不知從哪裡多出一盞破舊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黃色光亮,但這光亮卻足以照亮我們二人的臉龐,他看著手上的豆大的燈光,竟然微微一笑,那一瞬間,我對他完全撤去了心防,這樣的人都能是妖,那麼那些在人世間堂而皇之行走著的理應是魔鬼才是。

「還杵著幹什麼,跟上。」在我獃滯的一瞬間那老妖精已經往裡走了,我連忙跟上,這裡面沒有我想象中的塵土之類,也不是像外面一樣藤蘿遍地,這裡乾淨得不像話,但是這老妖精這麼寶貴這裡,不像是會讓下人來打掃這個地方。

「這裡你每日里都打掃?」

「這是自然,」他倒是沒有隱瞞,我有些疑惑地問他,「既然這個地方你這麼寶貴,何必帶我過來?你不會覺得我比你那些個下人可靠吧?」

呵,他一聲輕哼,「可靠?你這廝,油嘴滑舌,巧言令色之徒,你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可靠?」

我不置可否地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不是連你那些個童子都讓他們離開了嗎?就帶我來你這寶貝地方,現在反而怪我了?」

「怪你?我可不敢。老夫還有事兒要求你去辦呢。」

我輕哼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了端倪,「你說什麼?辦事兒?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

「你答應了,我要是救回你那些兄弟,你就......」

「慢著!」我止住了他的話,「我剛剛只是答應了跟你去看你所謂的寶貝,可沒考慮什麼幫你辦事。」

「那好,現在考慮。」

「做生意講究你來我往,你都沒有告訴我是辦什麼事兒,我又怎麼能輕而易舉地答應了你呢?」

老妖精掃了我一眼,「好啊,馬上你就會知道了,不過我想,你不會拒絕的。」

不會拒絕?我何以不會拒絕?

最後邁入了一間大廳,老妖精一盞一盞點亮了大廳里的燈,大廳里瞬間被暖黃色的燈光充斥著,我此刻是什麼心情呢?震驚!唯有震驚!

這裡的大廳的牆壁上畫著壁畫,有飛天的,有各式各樣的佛祖菩薩,都極為靈動,好像馬上就要跳出來似的。

「這是......」

「無與倫比的精品不是嗎?」

「完美!」

老妖精的臉上漾出了得意的笑容,「這是當然!喂,小子,這個東西,是好東西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好的東西。」

老妖精拉我坐下,他已經泡好了茶,雖然沒有外面的茶精緻,卻勝在古樸無華。

「這茶不錯吧?」

我再次品了一口,「極好!」

老妖精的臉上又是得意的笑,我發覺,他特別喜歡聽到有人誇這谷底的東西。

「不知現在外面是什麼時代了,呵,宇文邕早就死了吧,現在還是他的子孫當政嗎?」宇文邕?那是幾百年前的事?隋朝楊廣早就在宇文邕死後篡奪了北周的政權啊,現在......已經是唐朝了。

我把這外界的事情一一說與他聽,他聽了倒是驚奇不已,又問了一下而今的世道,聽說女皇當政他更是驚訝了,他的認知還全部停留在北周宇文邕時代,難道,他真的是那個時代的人嗎?

「女人何以稱帝?」

我笑著擺擺手,「世人都道女人為禍水,後宮不得干政,但是,我們這位武后卻權傾天下,成了這世上第一女帝。」

「荒謬!」

不訝異他的反應,我對武后並沒有那般的成見,相反,我很是佩服她,一個女子,出身也並非很高,就憑一人之力在大唐的後宮站穩腳跟,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地步,她這裡,沒有所謂的傳統束縛,也沒有一個女子應該有的卑微,在這大唐,她活出了自己的風采。

大唐而今如何呢?不也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么?

「老頭兒,你在這百尺谷啊,都待厭煩了,應該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了,做妖也不能做得如此自閉吧?」

他聞言,卻沒了剛剛的嚴肅,而是微微一笑,「你倒是想得周到。」

我正要笑著回復他,他卻起身,折身去一個暗格拿出了一件東西,外面裹著厚厚的一層布,他推到我面前,「你出谷之後,替我辦一件事。」

我看著他漸漸打開那布包,眼睛逐漸閃現出明亮的光。 老妖精把布包緩緩拆開,裡面是一層以北周的紡織技術織就的一匹錦緞,那錦緞看不出什麼顏色,只覺得流光溢彩,很是漂亮,當然,那裡面包裹著的才是他要我交出去的東西。

「用這樣貴重的布料包裹著,想必是很寶貴的東西吧。」

老妖精看出了眼睛的光亮,捋著鬍子笑道:「這東西,於你而言廢紙一張,於我要你交給的人來說,卻是無價之寶。」什麼叫於我而言是廢紙一張?真是!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老妖精喝了一口茶笑道:「這裡面是關於你看到的這一切壁畫的製作方法,現在許多大抵已經失傳了,當年我們文氏一族因為宇文邕的一句『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連夜捧著那些數不盡的珍寶,舉族遠遷,而我們文氏一族的世交高家選擇留下來,把一切關於佛像壁畫的古籍整理了交由我們帶走,等到外面安靜下來再交還給他們,我剛剛聽你說,這個女皇很愛修寺廟是嗎?」

「是。」

「那我想,這是最好的時機了。」

他把那東西鄭重其事地放在了我的手上,「高家是著名的豪門大族,你把這個交給他,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我卻著難了,高家,豪門大族,可那畢竟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一百年什麼事情不能改變呢?萬一高家已經改變了信仰佛學的初衷,早就將百年前的祖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那個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呢?

「喂,老頭兒,一百年啊,一百年過去了!」

老妖精笑了笑,「我信高家。」

震撼,正是因為這個『信』字,不論一百年時間會改變什麼,他仍然相信著,並為了百年前的約定而為之堅持,他,難道沒有想過就算高家就算沒有失了當初的初衷,卻很可能毀於戰亂啊,這一百年,朝代更迭,烽火連天,又豈是玩笑呢?

「這個忙,你要不要幫我?」

「幫。」我沒有任何猶豫,「明顯著穩賺的事情,為什麼不做?」

但,我幫他真的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利益嗎?恐怕不盡如是吧。我著實是被他給震撼了。

「還有一件事情,不要嫌老頭子話多。」

老妖精再度環視了這一屋子的壁畫,感慨道:「我們終究是脫離了這個時代了,在這裡很好,我希望沒有人來打攪。」

我循著老妖精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這屋子,桃花源,莫過如此吧,那些俗世的紛擾,他們真的是逃避了吧,我如若是他,也不願被打攪的。

「好。那要是高家的人問起呢?」

老妖精眼裡泛出柔和的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何等氣魄,何等氣度呢。
SPOILER ALERT!

荒木櫻子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

跪倒在鹿一凡的面前。

瑟瑟發抖著。

「敞開你的神魂,讓我打下奴印。

否則,立刻灰飛煙滅,靈魂破碎,永世不得輪迴!」

鹿一凡說著。

額間那屬於地獄之主的印記閃閃發亮。

可怕的威壓。

讓荒木櫻子身上彷彿壓了一座泰山一般!

她可不認為鹿一凡說的只是威脅的話。

永世不得輪迴……

那豈不是永不超生?

荒木聞言,身軀一顫,俏臉慘白如紙。

然後趕緊畏懼的跪在鹿一凡的腳邊,顫抖著聲音:

「大人,只要您願意饒我一條性命。

我願意把一切都奉獻給您!

從今以後……您就是我至高無上的主人……」

如此美艷的女子,現在如此聽話的跪伏在地上,任人生殺予奪。

任何一個男人此時都應該心理極大滿足才對。

但是鹿一凡眼中卻是一片淡漠。

他在荒木櫻子的神魂之中打下了一道奴印。

然後對李輝道:

「這個女子,你想怎樣處理。

都隨你和曉靜了。」

郭曉靜想也未想,直接開口道:

「殺了她!輝哥!她害我們沒了孩子!殺了她!」

然而李輝卻將激動的郭曉靜拉到一邊,先是安撫了一番。

然後道:

「曉靜,那可是荒木家的家主!

殺了她報仇是容易。

你知道會給咱們還有咱們的家人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這……」

郭曉靜漸漸冷靜了下來。

是啊!

孩子沒了,還能再生。

但是她的父母,她的親人都還在啊!

「而且,現在荒木櫻子是凡哥的奴才。

完全聽他話的奴才。

凡哥救了你和我。

我們卻要殺了他一個有能力,又漂亮的奴才。

這不太合適吧?」

李輝道。

「輝哥,你說的是。

凡哥這樣有大能力的人,是你應該結交的對象。

我差點因為仇恨而耽誤了你的大事。」

郭曉靜慚愧的道。

「不,實際上我也想殺了她。

只是如今的她,已經和行屍走肉沒啥區別了。

倒不如讓她活著,受當奴才的屈辱。

這樣,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李輝陰狠的道。

「對,輝哥,你說的對!」

郭曉靜點點頭,無比同意道。

荒木櫻子這樣之前高高在上的女人。

如今卻淪為了奴才。

肯定內心十分的難受。

看到她那種難受和屈辱,確實比殺了一個人更加痛快!

「凡哥,我們想好了。

既然荒木櫻子已經成了完全屈從於你的奴才,那麼我們就饒她一命吧。」

李輝說道。

鹿一凡點點頭。

然後開口道:

「你拿出紙筆來。

我說,你記。」

李輝不知道鹿一凡要幹嘛。

當還是讓人拿來紙筆,照著他說的,全部記下來了。

「這是一劑藥方,主要功能是用於恢復體質和安胎的。

按照這個藥方抓藥。

吃上大概三個療程。

曉靜的身體就能完全恢復了。

那個時候,你們再生孩子,保證比現在生出來的更加健康。」

鹿一凡笑著道。

「這……」

聽到這藥方竟然如此神奇。

李輝一瞬間激動的不行。

而郭曉靜更是當場哭了出來,激動的要給鹿一凡下跪道謝。

卻被鹿一凡阻止了。

「我和李輝是兄弟。

你又和楊嬋是閨蜜。

何必這麼客氣?

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鹿一凡笑著道。

「凡哥,貌似我只給您添麻煩了,從來就沒幫過你什麼忙。」

李輝嘆了口氣道。

「凡哥,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你開口,我們能幫的一定傾盡全力去幫!」

郭曉靜激動的道。

「凡哥這麼厲害的人,哪裡需要我們幫助?

曉靜,你也真會開玩笑。」

李輝有點斥責的說道。

彷彿在責怪郭曉靜不會說話。

(ps:二合一……)

閱讀網址: 「事實上,我還真有些事需要你們幫忙。」

鹿一凡說道。

接著。

鹿一凡將自己正在尋找自己老婆的時期,大概跟李輝說了一下。

雖然荒木櫻子也在一旁。

但因為和親是和之國與大周國之間的秘密。

除了和之國的最高層,像是荒木櫻子這種小人物,根本無從得知。

李輝思索了一番道:

「凡哥,現在這個世道可不是之前了。

地球比之前大了一萬多接近兩萬倍。

想找人,而且人還不在華夏。

這簡直如同大海撈針!」

鹿一凡點點頭道:

「沒關係,我自己去找就是了。」

「別急,凡哥。

先聽我說完。」

李輝道:

「我倒是認識一個朋友,在打聽消息這一塊十分在行。

他是靠販賣情報衛生的。

之前也一直與新世界的各國情報組織有聯繫。

或許,你找他,能有所收穫。」

聞言,鹿一凡感謝道:

「謝謝老弟了。」

「嗨,該感謝的是我們。

什麼忙也沒幫上你的。

這樣凡哥,您稍安勿躁,我先幫您打個電話問一下。」

「好!」

很快。

李輝便忙了起來。

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

約莫過了三個小時后。

李輝帶著消息來了.

「凡哥,百曉生那邊似乎有您需要的情報。

不過他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鹿一凡皺了皺眉頭。

如果條件過於苛刻,他會殺過去直接搜魂。

「百曉生組織似乎得到了一件上古法寶。

需要大量的人手幫忙押鏢。

你只要幫忙完成這次押鏢。

首輔夫人黑化日常 就能獲得免費的情報。」

李輝道。

「押鏢?」

鹿一凡皺了皺眉,對於這個詞,他並不陌生。

電影、遊戲里都經常可見。

押鏢是古代鏢局拿人錢財,為人運送貴重物品,或是保護人物的一種特殊任務。

而接受這種任務的機構,被稱為鏢局。

沒想到大修真時代降臨的今天。

連鏢局都再次出現了!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

如今修真者縱橫,手段根本不是科技能夠監控和預測的了。

自然是用人押鏢最靠譜了。

「這趟鏢,據說可能會引來其他中級甚至高級修真國的高手前來。
SPOILER ALERT!

甄茹雪抽泣了幾聲.哽咽着說道:“雲哥哥.你是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就再沒有人來理會過我.不管我有多麼難受都只能自己硬挨着.可是當母后和皇后知道煙良妃也懷了身孕之後.每天都圍着她團團轉.不止如此.皇后還得親自給她開藥方.母后還說她就把煙良妃腹中的孩子全權託付給皇后了.讓她務必小心謹慎.直到孩子平安降生爲止.我知道母后和皇后都不喜歡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呀.再說我也不曾得罪過他們.是不是因爲以前雲哥哥太疼我.所以他們就看不過去了.”

東凌孤雲目光深沉.口中反而替閔心柔和端木幽凝說話:“茹雪.不要亂想.母后不會這樣的.在她的眼中你們是一樣的.她不會厚此薄彼.”

“那是你的看法.”甄茹雪越發委屈.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着.“母后也說她不會厚此薄彼.可是你看看她做的這些事.真的完全一樣嗎.你不妨去問問旁人.她是怎麼對待煙良妃的.又是怎麼對待我的.當然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對母后有所不滿.只是爲了告訴你.在這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如果連你都不管我.那我才真的是生不如死了呢.”

東凌孤雲暫時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甄茹雪這番話有多少誇張的成分.但至少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閔心柔和端木幽凝對甄茹雪有多麼不喜歡他大致上也能看出來.而這份不喜歡.可能更多的源於甄茹雪自身不討喜的性子.

尤其是那些宮女因爲她受罰這件事.更讓她的形象在衆人心中落到了最底端.其實她也不是非要傷害人命.只是太依着自己的心性來.當然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一旦旁人對你的印象形成.是很難改變的.

看他遲遲不說話.甄茹雪不由慌了起來.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雲哥哥你生氣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說母后的壞話.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她不喜歡我沒關係.只要你別拋棄我就行了.”

“我不會拋棄你.”東凌孤雲輕輕抽出自己的手.“無論如何你已經是朕的妃子.而且也懷了朕的孩子.朕怎麼可能拋棄你呢.”

“那就好那就好.”甄茹雪連連點頭.“雲哥哥你放心.只要你不拋棄我.我爲你做什麼都可以.如果你覺得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改的.我會拼盡全力去改的.”

因爲他的喋喋不休.東凌孤雲只覺得心中一陣煩亂.吐出一口氣說道:“茹雪.朕看你好像累得很.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甄茹雪立刻就慌了:“不要走雲哥哥.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吧.我那麼久看不見你.真的很想你.”

“朕知道.”東凌孤雲點頭.儘量保持神情平靜.“可是現在你已經見到朕了.皇后還有其他兩位妃子朕還都不曾見到.難道不應該去看看嗎.”

“晚一點有什麼關係..”甄茹雪急切地說着.“何況他們都有人陪着.也不差這一時半刻.雲哥哥.今晚你就留下來吧.好不好.我求你了.”

東凌孤雲看着她.片刻後突然淡淡地笑了笑:“茹雪.你知不知道剛纔朕去看望煙良妃的時候.她對朕說什麼.”

看到東凌孤雲終於露出了笑容.甄茹雪心中一喜.不自覺地反問:“說了什麼.”

東凌孤雲依然在笑.只是笑容中含着一絲隱隱的銳利:“朕不過剛剛坐了片刻.她就說讓朕來看看你.還說她已經見到朕了.但是朕還沒有見到你們.”

甄茹雪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難看之程度簡直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雲哥哥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煙良妃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懷了身孕之後你一定會嫌棄我.因爲就算我不給你生孩子.也還會有別人……”

“茹雪.”眼見她又開始絮絮叨叨地重複剛纔的話.東凌孤雲連一絲諷刺的笑容也懶得給她.立刻冷冷地打斷了她.“朕已經說過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說這些話只是想讓你靜下心來稍微想一想.你覺得母后和皇后對待你和煙良妃的態度有所不同.原因是什麼.”

其實此時東凌孤雲萬分後悔.因爲他知道甄茹雪之所以變成如今的樣子他應該至少負一半的責任.剛剛入宮的時候甄茹雪並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的她天真爛漫.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第一個就臨幸了她.

可就是因爲後來知道她懷了身孕.他便許給她那麼多特權.讓宮中所有人都像對待神仙一樣膜拜着她.或許正是因爲在這樣的環境中.甄茹雪才漸漸滋生出了這樣的想法.認爲全世界都非她不可了.結果導致了後來那麼多事情.令衆人對她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在衆人的鄙夷之中.她又養成了如此敏感多疑的性情.可是這一切追根究底.豈不還是他的放縱造成的嗎.希望如今還不算晚.這一切還能夠及時糾正過來.而他如今唯一能夠想到的糾正方法就是多給她一些打壓.不再處處放縱. 可是事實卻似乎與他的理想背道而馳.甄茹雪滿臉悲哀地看着他.慢慢地搖了搖頭:“雲哥哥.你是意思是所有人都討厭我是我自己造成的.可是我做了什麼嗎.我只是想見到你而已.根本什麼都沒做啊.他們爲什麼討厭我.”

東凌孤雲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抿了抿脣.他試圖讓甄茹雪明白問題的癥結:“茹雪.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母后和皇后也從來不會苛待任何人.就算如今他們對你印象不佳.只要你發現自己的不足之後及時彌補.她們一樣會喜歡你.”

甄茹雪幽幽地看着他.眼神幽怨:“我的不足.我有什麼不足.我的不足就是喜歡雲哥哥.是不是我少喜歡你一點.他們就不會討厭我了.”

東凌孤雲眉頭一皺.接着移開了視線.語氣淡然:“也就是說.你從來不覺得你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妥當嗎.”

甄茹雪慢慢搖了搖頭:“我不覺得.若說不妥當.也不過就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希望你能經常陪着我.我也知道你忙於國事.但我若不是喜歡雲哥哥太深.怎會希望朝朝暮暮都能相見.”

東凌孤雲淡淡地笑了笑:“你喜歡朕.是小情.朕忙於國事.是大義.小情與大義之間你都無法正確地處理.還說沒有不妥當.這正是最大的不妥當你知道嗎.帝王與妃子之間.從來不存在朝朝暮暮這回事.”

甄茹雪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散亂:“是嗎.那之前雲哥哥與皇后呢.”

東凌孤雲雙拳一握.面上卻無異常:“那個時候朕一樣經常處理奏章到深夜.甚至徹夜不眠.幽凝還不是一樣要獨自歇息.”

“那不一樣的.雲哥哥.不一樣.”甄茹雪咬着脣.越發哀怨了起來.“那個時候你雖然忙於國事.但心中只有皇后一人.她就算獨自歇息.也是滿心甜蜜.因爲你的心始終在她那裏.可是我呢.我獨守空房的時候.你在別的妃子那裏.你跟她們巫山雲雨之時.有沒有想到我多麼孤單寂寞.”

只這一句話.東凌孤雲心中對甄茹雪僅存的一絲情意幾乎消失殆盡.

站起身.他淡淡地笑了笑:“你要跟幽凝比.你覺得有可比性嗎.你既然這樣說.那朕不妨告訴你:無論朕的人在哪裏.心都始終在一個人身上.但那個人不是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可這句話對甄茹雪而言無疑太過殘忍.令她的臉色瞬間慘白.騰地站起身尖聲大叫:“雲哥哥.你別走.我不讓你走.你……啊.我的肚子……啊.啊啊.”

她突然淒厲地尖叫起來.抱着小腹不停地顫抖.聽得出那聲音不像僞裝.東凌孤雲立刻回頭:“茹雪..你怎麼樣..”

“我肚子好痛.”甄茹雪嗚嗚地哭着.連聲哀求.“雲哥哥你不要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救命.雲哥哥快救我.”

東凌孤雲哪裏還敢耽擱.立刻將她抱到牀上躺好.同時厲聲開口:“來人.宣太醫.”

不多時.太醫迅速趕來.立刻爲甄茹雪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檢查.見他起身.東凌孤雲才皺眉問道:“如何.”

太醫忙躬了躬身:“回皇上的話:自有孕以來.娘娘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導致胎像也不夠穩固.臣曾開了一些安胎的藥來.並叮囑娘娘一定要保持情緒穩定.如今看來.藥雖然娘娘按時服用了.但是情緒卻比之前還要糟糕.”

東凌孤雲又皺了皺眉:“那又怎麼樣.”

太醫抿了抿脣.小心地斟酌着用詞:“如今娘娘已經動了胎氣.必須小心靜養.如果情緒再出現太大的波動.只怕……胎兒難保.”

甄茹雪原本只是滿臉緊張地聽着.一聽此言突然尖聲大叫:“你說什麼.你說我的孩子保不住了..不準胡說八道.雲哥哥.他在胡說八道.你快讓他住嘴.我的孩子沒事.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太醫嚇了一跳.立刻緊緊地閉住了嘴.低着頭不敢吭聲.東凌孤雲不得不柔聲安慰:“茹雪.你別擔心.你也聽到了.只要你保持情緒穩定.孩子就不會有事.你若繼續這樣大喊大叫.不是纔會傷害到他嗎.”

“好.我不叫.”甄茹雪立刻拼命點頭.“雲哥哥.我聽你的話.我不叫.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如今東凌孤雲已經開始百般嫌棄她.她唯一擁有的就是這個孩子了.就像之前環佩說的.如果連這個孩子都沒了.她不是才徹底死定了麼.所以她不會讓這個孩子有事.絕不.

第一個還能夠少了許多等待的時間呢,我可不想跟這幫老傢伙在這茶館裏飲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難受。 東凌孤雲眉頭緊皺.不知爲什麼心裏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不過在甄茹雪面前.他卻不曾表現出什麼.語氣反而更加溫和:“對.只要你乖乖的.孩子就不會有事.”

“好.我知道了.”甄茹雪果然立刻乖乖地點頭.“我一定會好好休息.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所以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給你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看得出太醫明顯欲言又止.東凌孤雲不動聲色地點頭說道:“這就對了.你好好休息.朕稍後再來看你.”

見他依然堅持離開.甄茹雪立刻紅了眼圈:“雲哥哥.跟我呆在一起你就那麼不耐煩嗎.我都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能留下陪陪我麼.哪怕等我睡着了你再走也好啊.”

東凌孤雲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但看到她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的樣子.他終究有些不放心.只得耐着性子點頭:“那好.朕留下陪你.快睡吧.”

說着他招手示意太醫靠近.接着壓低聲音說道:“出去等朕.朕馬上就來.”

太醫躬身應了聲是.接着轉身退了下去.東凌孤雲才耐着性子在牀前坐了下來.卻看到甄茹雪依然用力瞪着眼睛看着他.便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睡吧.朕保證你睡着之前不會離開.”

然而正是因爲自己睡着之後他就會走.甄茹雪哪裏捨得閉上眼睛:“雲哥哥.我就想這樣看着你.永遠都不離開你.你說好不好.”

東凌孤雲的手握得更緊.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這個問題:“現在先不要說這些.你最重要的任務是好好休息.聽話.快睡吧.不然朕要生氣了.”

“不要.你不要生氣.我聽話就是.”甄茹雪嚇了一跳.忙用力閉上眼睛.“我聽話.我現在就睡.我很快就會睡着的.雲哥哥你千萬不要生氣.”

東凌孤雲沉默片刻.無聲地嘆息着.然而雖然嘴裏說着很快就睡.甄茹雪卻不時睜開眼睛.如果不小心跟他的視線對上.她就立刻重新雙眼緊閉.片刻後再偷偷睜開一條縫看一下.東凌孤雲只覺煩躁不堪.不得不故計重施.假裝安撫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趁她不注意.一直指點上了她的昏睡穴.

甄茹雪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東凌孤雲才起身替她蓋好被子.叮囑丫鬟務必小心伺候.接着來到了門外.太醫就在不遠處等着.見他過來趕忙行禮:“臣參見皇上.”

“免了.”東凌孤雲揮了揮手.示意他邊走邊說.“茹雪究竟是怎麼回事.給朕從實招來.”

太醫嘆了口氣:“回皇上的話.其實娘娘原本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臣以前說過.母親本人的情緒會對胎兒產生巨大的影響.娘娘的情緒一直極不穩定.太過容易激動.而且臣給她試脈的時候發現她常常憂心重重.這對胎兒而言都是致命的傷害.”

東凌孤雲腳步一頓:“致命的傷害.會怎樣致命.”

太醫囁嚅着不敢開口.東凌孤雲便接着說道:“實話實說.朕恕你無罪.”

“是.多謝皇上.”太醫點頭.這才大着膽子說了下去.“皇上已經看到了.如今娘娘已經動了胎氣.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孩子很有可能等不到出生的那一天.”

他的話說得十分委婉.東凌孤雲卻一下子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茹雪有可能小產.”

“是.”太醫點頭.“除非娘娘從現在開始保持情緒穩定.萬分小心.那麼事情或許還不會太糟.”

東凌孤雲沉默下去.好一會兒都不曾再說什麼.太醫滿心不安.但看到他沒有怪罪之意.也就不敢隨便開口.只是陪他慢慢向前走着.片刻後東凌孤雲終於問道:“那麼.怎樣才能讓她保持情緒穩定呢.”

太醫沉吟着:“臣發現娘娘最大的問題就是一直在爲什麼事情擔心.因此只要弄清楚她究竟在擔心什麼.然後解除她的後顧之憂.或許會有用.”

東凌孤雲又沉默了很久才點了點頭:“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甄茹雪在擔心什麼東凌孤雲當然知道.然而最糟糕的就是她想要的東凌孤雲根本給不了她.是不是爲了保證孩子順利出生.就必須不惜一切手段.

“皇上.”正在想着.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東凌孤雲一擡頭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天鳳宮的門前.而端木幽凝正滿臉意外地看着他.“皇上你回來了.臣妾參見皇上.”

看到她.東凌孤雲不知爲何突然覺得滿心委屈.一個箭步就衝過去把她緊緊摟在了懷裏:“幽凝.朕……” 三個字出口.他的語聲居然有些哽咽.不得不暫時住了口.覺察到不對勁.端木幽凝掙扎了一下:“皇上.您……”

“不要動.不要動好嗎.”東凌孤雲喃喃地說着.“讓朕抱抱你.朕只想這樣抱着你.什麼也不想做.”

端木幽凝沉默片刻.果然不再掙扎.任由他抱着.許久之後.聽到東凌孤雲突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顯然已經暫時恢復平靜.她才小心地開口:“皇上什麼時候回來的.可曾見過母后.看過甄茹雪了嗎.還有啊.皇上知道了吧……”

“是.朕知道了.”東凌孤雲答應一聲.煙良妃也懷了身孕.而且時間比茹雪還要早.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端木幽凝笑了笑:“正是.煙良妃有了身孕.這便可以多一重保障了.不過可惜.旱災仍然沒有結束.或許上天是要看到皇嗣平安降生之後才肯降下甘霖吧.”

東凌孤雲放開她.看着她溫潤的雙眸.突然苦笑一聲:“幽凝.朕剛剛回來.你要不要一見面就說這些鬧心的話.你是嫌朕的心情還不夠糟糕是不是.”

端木幽凝愣了一下:“臣妾失言.請皇上恕罪.那皇上要不要進去坐坐.”

“你希望朕進去嗎.”東凌孤雲靜靜地看着她.“你如果希望.朕就進去.如果你根本不想見到朕.朕就不讓你鬧心了.我們兩個之中總要有一個過得順心一些.”

“咱們夫妻之間什麼時候需要說這些了.”端木幽凝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走進了大廳.“皇上坐吧.臣妾去給您泡茶.”

泡了杯熱茶過來.東凌孤雲接在手中喝了幾口.總算平靜了下去.端木幽凝察言觀色.這才問道:“皇上的臉色不太好.是出宮之行不順利.還是別的原因.”

東凌孤雲搖頭:“沒什麼.你方纔也說旱災不曾結束了.朕的臉色怎麼可能好得了.”

端木幽凝點了點頭.東凌孤雲已接着說道:“肚子餓.”

方纔甄茹雪雖然備了一桌好菜.只可惜人不對.再好的佳餚也難以下嚥.

端木幽凝聞言.立刻吩咐湘南前去準備不提.

因爲東凌孤雲做的手腳.甄茹雪這一覺一直昏睡到臨近黃昏才醒來.雖然也知道東凌孤雲必定已經離開.然而看到牀前空空如也.她還是忍不住撅起了嘴.泫然欲泣.

“娘娘.您別這樣.”環佩立刻開口.儘量滿臉笑容.“請恕奴婢說句不應該的話:萬一您再這樣.導致孩子果真出現什麼問題.豈不才正好如了他們的意.”

甄茹雪咬着脣.片刻後重重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本宮一定要開心起來.好好給雲哥哥生個漂亮的皇子.”

“這就對了.”環佩很是開心.“只有那樣.娘娘纔可以真正揚眉吐氣.看到時候誰還敢說什麼.”

甄茹雪又點頭.頓時雄心萬丈:“好.環佩.本宮餓了.你去準備些好吃的來.”

環佩聞言更加興奮:“是.奴婢馬上就去.”

太好了.只要娘娘可以從此振作起來.平平安安誕下皇子.這一輩子便有依靠了.

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飯.甄茹雪的心情又好了幾分.居然主動提出要出去散散步.環佩哪裏還敢耽擱.趕緊放下手頭的事情扶着她出了門.邊走邊絮絮叨叨地說着:“娘娘.您這樣就對了.好好吃.好好睡.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強.”

甄茹雪笑笑.不曾說什麼.向前走了一段.聽到不遠處有幾名宮女說說笑笑而來.她腳步一頓.居然一把拉住環佩躲到了一旁的大樹後.

環佩吃了一驚:“娘娘.您做什麼.”

“噓.”甄茹雪豎起手指示意.“聽聽她們說些什麼.”

環佩愣了一下.很有些無奈:娘娘.您是偷聽上癮了嗎.可每次偷聽都聽不到什麼好話.您何必呢.倒不如糊塗一些.反而可以開心點.

而這幾個宮女也真不捨得辜負甄茹雪的偷聽.他們若是安安靜靜地過去也就罷了.卻偏偏一路走一路嘻嘻哈哈地說着.而且話題還偏偏是甄茹雪最聽不得的.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如今你在北鳳宮當差.可美了吧.”

“那是.咱們這位主子比某些人可強多了.同樣是懷了身孕.看看咱們的主子多麼嫺靜優雅溫柔.要我說那纔是一宮之主該有的樣子.”

“你可要小心說話.免得惹禍上身.”

“放心吧.某人整天悶在宮中.聽說連門口都不邁出來了.她是聽不到的.”

“話雖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前頭又不是沒有教訓.難道你還想以身試法不成.”

“穎兒怎麼還沒來呀.咱們在這等等她吧.”

躲在大樹後面的環佩一聽這句話不由暗暗叫苦:只是前面這幾句甄茹雪就已經明顯受不了了.他們在哪裏等着不好.偏偏在這裏停下.要是說出更難聽的話來.甄茹雪還不又得一下子激動起來嗎.

想到此.環佩咬了咬牙.立刻就要現身提醒他們可是.甄茹雪卻覺察到了她的意圖.立刻一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甚至擡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許出聲.本宮就是要聽聽他們到底還能說些什麼.”

環佩不敢不聽.暗中早已急得滿頭冷汗.心中暗暗祈禱着這幾位小姑奶奶差不多就行了.千萬不要說出更過分的話來.

靜了片刻.其中一人接着說道:“唉.你可有福了.不但跟了一位溫柔可親的好主子.而且將來她一旦生下皇子.肯定會被立爲太子.到時候母以子貴.你可不就跟着良妃飛黃騰達了嗎.”

“這話說的爲時過早吧.你怎麼知道良妃懷的就一定是個皇子呢.”

“當然是了.這還用說.”

聽到她說的如此肯定.旁邊幾人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來了.不由紛紛問道:

“是嗎.爲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快說快說.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祕密.”

先前那人似乎很是得意.吊足了衆人的胃口才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想啊.自從良妃懷孕.就一直是由皇后娘娘親自照料.不但親手開了保胎藥.而且時不時噓寒問暖.密切關注着她.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其中有問題嗎.”

“哦……”另一人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皇后娘娘早已看出良妃懷的是一個皇子了.怪不得賢妃有孕之後皇后娘娘不管不問.原來是因爲這樣.”

“這倒並不奇怪.皇后娘娘醫術之高明普天之下只怕無人能及.要說她能看出兩位娘娘懷的是皇子還是公主.我倒是十分相信的.”

“我也是我也是.說不定就是因爲皇后娘娘早已看出賢妃懷的是公主而良妃懷的是皇子.所以纔會對良妃腹中的孩子如此看重.”

“嗯.一定是這樣.既然如此.等良妃生下孩子.肯定就是太子了.難怪皇后娘娘會這樣做.而且就連太后都格外關注良妃腹中的孩子一些.”

“可惜了賢妃.還整天仗着懷孕耀武揚威.其實……”

“行了行了.別再說了.穎兒來了.我們快走吧.”

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幾人終於捨得離開了.早就覺察到情況不妙的環佩才一把拉下甄茹雪的手急急地說道:“娘娘.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那回事.皇后娘娘醫術再高明.她也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看出是皇子還是公主呢.”

蒼茫的夜色遮不住甄茹雪滿臉的蒼白.她呆呆地站在那裏.臉上雖然沒有多少表情.眼中卻閃爍着濃烈的怨恨.咬牙說道:“不.不是的.本宮知道她有辦法.她肯定是因爲這樣纔對良妃的孩子那麼看重.一定是.”

“不是的.沒有那回事.”環佩越發着急.“娘娘.是這些宮女們閒來無事亂嚼舌根.根本沒有那回事.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甄茹雪站在原地哆嗦了片.刻突然拔腿就跑:“本宮要去問問她爲什麼要胡說八道.爲什麼說本宮懷的是公主.本宮懷的明明是皇子.是太子.”

環佩一個愣神的功夫.甄茹雪已經跑出去老遠.看到她跑得歪歪扭扭.跌跌撞撞.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娘娘娘娘.你不要亂來呀.快停下.小心孩子.”

然而甄茹雪充耳不聞.徑直往天鳳宮衝了過去.等她追到近前.甄茹雪已經一步跨了進去:“皇后娘娘.你太過分了……雲哥哥.你居然也在這裏.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大廳裏.東陵孤雲與端木幽凝正在交談.看到她闖進來自然都吃了一驚.看到環佩隨後進門.東陵孤雲臉色一沉說道:“環佩.你是如何照看茹雪的.這麼晚了怎麼能讓她到處亂跑.若是出了意外你擔當得起嗎.”

“奴婢該死.”環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奴婢失職.請皇上恕罪.娘娘.咱們回去吧.不要打擾皇上和皇后娘娘.”

“本宮不回去.本宮要請皇后娘娘把話說個清楚明白.”甄茹雪渾身哆嗦.“皇后娘娘.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爲什麼要胡說八道.到處散佈謠言..”

端木幽凝皺眉.東陵孤雲已經喝斥道:“茹雪.不得對幽凝無禮.你可知誹謗當朝皇后該當何罪..” 甄茹雪轉頭看着他.臉上的怨恨已經承載不住:“雲哥哥.你就知道維護她.你都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就知道維護她.你知不知道她在背後做了什麼好事..”

“住口.”東陵孤雲厲聲呵斥.“茹雪.你再這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幽凝身爲一國之後.豈能容你如此輕慢..”

“娘娘.算奴婢求求你了.你別說了.”環佩跪在地上.對着甄茹雪砰砰的磕頭:“咱們回去吧.”

“不着急.”端木幽凝突然淡淡地開口.“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賢妃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不妨把話說個清楚.也好讓本宮聽聽本宮是如何胡說八道、到處散佈謠言的.”

環佩大急.還想說些什麼.端木幽凝已經接着說道:“環佩.你到門外伺候着.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進來.”

環佩不敢再開口.更不敢不聽端木幽凝的命令.只得咬咬牙退了出去.站在門口暗中祈禱.希望甄茹雪不要惹出太大的禍來.

“好了.你可以說了.”端木幽凝神情平靜.“告訴本宮.本宮散佈了什麼謠言.將你氣成這個樣子.”

想起宮女方纔的議論.甄茹雪滿心憤懣不平.居然並不遲疑.立刻說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醫術高明.但也不能信口雌黃.你憑什麼說臣妾懷的是公主.良妃懷的是皇子.”

端木幽凝有些意外.不由揚了揚眉:“本宮這樣說過嗎.”

“皇后娘娘還想隱瞞.”甄茹雪咬牙說着.“宮中上下早就已經傳開了.說皇后娘娘就是因爲知道良妃懷的是皇子纔對她百般照顧.親自照料她的身體.親手爲她開藥方保胎.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端木幽凝眼眸閃爍.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還真是.不管是什麼話.只要有人敢說.就有人敢信.良妃.你這是又聽了哪些宮女的閒言碎語.不辯真僞就跑來找本宮興師問罪.”

“皇后娘娘敢說沒有這回事.”甄茹雪彷彿豁出去了.半步不讓.“若是如此.爲何從來不見皇后娘娘爲臣妾開過保胎藥.”

端木幽凝又笑了笑:“關於這一點.你可以問皇上.”

“雲哥哥.”甄茹雪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東陵孤雲接過話頭.“當初知道你懷了身孕.幽凝便問過朕是否需要她爲你開幾副保胎藥來.是朕不願讓她太勞累.才說太醫可以照顧你.”

這一句話原本可以將誤會解釋清楚.誰知道此時的甄茹雪已經鑽入了牛角尖.任何話聽在她的耳中都會產生出別的意思.便立刻滿臉幽怨.眼含淚光:“雲哥哥.你捨不得皇后娘娘爲我勞累.卻捨得讓她爲良妃勞累.原來在你的心中.我的確是比不上良妃的是不是.”

“你怎麼會這樣想.”東陵孤雲淡淡地看着她.“讓幽凝負責爲良妃調理身體是母后的意思.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朕還在宮外.根本沒有回來.這件事跟朕有什麼關係.”

甄茹雪聞言似乎稍稍有些放了心.卻依然有些懷疑:“真的.真的不是因爲皇后娘娘已經知道良妃懷的是皇子.而臣妾懷的是公主.”

“不是.”端木幽凝搖頭.“本宮雖然醫術還算不錯.卻還沒有高明到那種程度.如今你們懷孕的時間還短.是看不出男女的.”

交談了幾句.甄茹雪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看到東陵孤雲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她也明白自己此番又做了一件太魯莽的事.立刻陪着笑臉說道:“雲哥哥你不要生氣.不是我想要來找你的麻煩.只是、只是那些宮女太可惡了.沒事就知道胡說八道.不關我的事.”

二人對視一眼.端木幽凝淡淡地說道:“看來本宮是有必要整頓一下這後宮的風氣了.讓那些總是亂嚼舌根的人長一長記性.免得惹出禍端.皇上.出現這樣得事是臣妾的失職.請皇上責罰.”
SPOILER ALERT!

甄茹雪抽泣了幾聲.哽咽着說道:“雲哥哥.你是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就再沒有人來理會過我.不管我有多麼難受都只能自己硬挨着.可是當母后和皇后知道煙良妃也懷了身孕之後.每天都圍着她團團轉.不止如此.皇后還得親自給她開藥方.母后還說她就把煙良妃腹中的孩子全權託付給皇后了.讓她務必小心謹慎.直到孩子平安降生爲止.我知道母后和皇后都不喜歡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呀.再說我也不曾得罪過他們.是不是因爲以前雲哥哥太疼我.所以他們就看不過去了.”

東凌孤雲目光深沉.口中反而替閔心柔和端木幽凝說話:“茹雪.不要亂想.母后不會這樣的.在她的眼中你們是一樣的.她不會厚此薄彼.”

“那是你的看法.”甄茹雪越發委屈.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着.“母后也說她不會厚此薄彼.可是你看看她做的這些事.真的完全一樣嗎.你不妨去問問旁人.她是怎麼對待煙良妃的.又是怎麼對待我的.當然我跟你說這些不是對母后有所不滿.只是爲了告訴你.在這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如果連你都不管我.那我才真的是生不如死了呢.”

東凌孤雲暫時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甄茹雪這番話有多少誇張的成分.但至少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閔心柔和端木幽凝對甄茹雪有多麼不喜歡他大致上也能看出來.而這份不喜歡.可能更多的源於甄茹雪自身不討喜的性子.

尤其是那些宮女因爲她受罰這件事.更讓她的形象在衆人心中落到了最底端.其實她也不是非要傷害人命.只是太依着自己的心性來.當然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一旦旁人對你的印象形成.是很難改變的.

看他遲遲不說話.甄茹雪不由慌了起來.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說道:“雲哥哥你生氣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說母后的壞話.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她不喜歡我沒關係.只要你別拋棄我就行了.”

“我不會拋棄你.”東凌孤雲輕輕抽出自己的手.“無論如何你已經是朕的妃子.而且也懷了朕的孩子.朕怎麼可能拋棄你呢.”

“那就好那就好.”甄茹雪連連點頭.“雲哥哥你放心.只要你不拋棄我.我爲你做什麼都可以.如果你覺得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改的.我會拼盡全力去改的.”

因爲他的喋喋不休.東凌孤雲只覺得心中一陣煩亂.吐出一口氣說道:“茹雪.朕看你好像累得很.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甄茹雪立刻就慌了:“不要走雲哥哥.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吧.我那麼久看不見你.真的很想你.”

“朕知道.”東凌孤雲點頭.儘量保持神情平靜.“可是現在你已經見到朕了.皇后還有其他兩位妃子朕還都不曾見到.難道不應該去看看嗎.”

“晚一點有什麼關係..”甄茹雪急切地說着.“何況他們都有人陪着.也不差這一時半刻.雲哥哥.今晚你就留下來吧.好不好.我求你了.”

東凌孤雲看着她.片刻後突然淡淡地笑了笑:“茹雪.你知不知道剛纔朕去看望煙良妃的時候.她對朕說什麼.”

看到東凌孤雲終於露出了笑容.甄茹雪心中一喜.不自覺地反問:“說了什麼.”

東凌孤雲依然在笑.只是笑容中含着一絲隱隱的銳利:“朕不過剛剛坐了片刻.她就說讓朕來看看你.還說她已經見到朕了.但是朕還沒有見到你們.”

甄茹雪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難看之程度簡直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雲哥哥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煙良妃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懷了身孕之後你一定會嫌棄我.因爲就算我不給你生孩子.也還會有別人……”

“茹雪.”眼見她又開始絮絮叨叨地重複剛纔的話.東凌孤雲連一絲諷刺的笑容也懶得給她.立刻冷冷地打斷了她.“朕已經說過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說這些話只是想讓你靜下心來稍微想一想.你覺得母后和皇后對待你和煙良妃的態度有所不同.原因是什麼.”

其實此時東凌孤雲萬分後悔.因爲他知道甄茹雪之所以變成如今的樣子他應該至少負一半的責任.剛剛入宮的時候甄茹雪並不是這樣的.那個時候的她天真爛漫.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第一個就臨幸了她.

可就是因爲後來知道她懷了身孕.他便許給她那麼多特權.讓宮中所有人都像對待神仙一樣膜拜着她.或許正是因爲在這樣的環境中.甄茹雪才漸漸滋生出了這樣的想法.認爲全世界都非她不可了.結果導致了後來那麼多事情.令衆人對她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在衆人的鄙夷之中.她又養成了如此敏感多疑的性情.可是這一切追根究底.豈不還是他的放縱造成的嗎.希望如今還不算晚.這一切還能夠及時糾正過來.而他如今唯一能夠想到的糾正方法就是多給她一些打壓.不再處處放縱. 可是事實卻似乎與他的理想背道而馳.甄茹雪滿臉悲哀地看着他.慢慢地搖了搖頭:“雲哥哥.你是意思是所有人都討厭我是我自己造成的.可是我做了什麼嗎.我只是想見到你而已.根本什麼都沒做啊.他們爲什麼討厭我.”

東凌孤雲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抿了抿脣.他試圖讓甄茹雪明白問題的癥結:“茹雪.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母后和皇后也從來不會苛待任何人.就算如今他們對你印象不佳.只要你發現自己的不足之後及時彌補.她們一樣會喜歡你.”

甄茹雪幽幽地看着他.眼神幽怨:“我的不足.我有什麼不足.我的不足就是喜歡雲哥哥.是不是我少喜歡你一點.他們就不會討厭我了.”

東凌孤雲眉頭一皺.接着移開了視線.語氣淡然:“也就是說.你從來不覺得你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妥當嗎.”

甄茹雪慢慢搖了搖頭:“我不覺得.若說不妥當.也不過就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希望你能經常陪着我.我也知道你忙於國事.但我若不是喜歡雲哥哥太深.怎會希望朝朝暮暮都能相見.”

東凌孤雲淡淡地笑了笑:“你喜歡朕.是小情.朕忙於國事.是大義.小情與大義之間你都無法正確地處理.還說沒有不妥當.這正是最大的不妥當你知道嗎.帝王與妃子之間.從來不存在朝朝暮暮這回事.”

甄茹雪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散亂:“是嗎.那之前雲哥哥與皇后呢.”

東凌孤雲雙拳一握.面上卻無異常:“那個時候朕一樣經常處理奏章到深夜.甚至徹夜不眠.幽凝還不是一樣要獨自歇息.”

“那不一樣的.雲哥哥.不一樣.”甄茹雪咬着脣.越發哀怨了起來.“那個時候你雖然忙於國事.但心中只有皇后一人.她就算獨自歇息.也是滿心甜蜜.因爲你的心始終在她那裏.可是我呢.我獨守空房的時候.你在別的妃子那裏.你跟她們巫山雲雨之時.有沒有想到我多麼孤單寂寞.”

只這一句話.東凌孤雲心中對甄茹雪僅存的一絲情意幾乎消失殆盡.

站起身.他淡淡地笑了笑:“你要跟幽凝比.你覺得有可比性嗎.你既然這樣說.那朕不妨告訴你:無論朕的人在哪裏.心都始終在一個人身上.但那個人不是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可這句話對甄茹雪而言無疑太過殘忍.令她的臉色瞬間慘白.騰地站起身尖聲大叫:“雲哥哥.你別走.我不讓你走.你……啊.我的肚子……啊.啊啊.”

她突然淒厲地尖叫起來.抱着小腹不停地顫抖.聽得出那聲音不像僞裝.東凌孤雲立刻回頭:“茹雪..你怎麼樣..”

“我肚子好痛.”甄茹雪嗚嗚地哭着.連聲哀求.“雲哥哥你不要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救命.雲哥哥快救我.”

東凌孤雲哪裏還敢耽擱.立刻將她抱到牀上躺好.同時厲聲開口:“來人.宣太醫.”

不多時.太醫迅速趕來.立刻爲甄茹雪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檢查.見他起身.東凌孤雲才皺眉問道:“如何.”

太醫忙躬了躬身:“回皇上的話:自有孕以來.娘娘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導致胎像也不夠穩固.臣曾開了一些安胎的藥來.並叮囑娘娘一定要保持情緒穩定.如今看來.藥雖然娘娘按時服用了.但是情緒卻比之前還要糟糕.”

東凌孤雲又皺了皺眉:“那又怎麼樣.”

太醫抿了抿脣.小心地斟酌着用詞:“如今娘娘已經動了胎氣.必須小心靜養.如果情緒再出現太大的波動.只怕……胎兒難保.”

甄茹雪原本只是滿臉緊張地聽着.一聽此言突然尖聲大叫:“你說什麼.你說我的孩子保不住了..不準胡說八道.雲哥哥.他在胡說八道.你快讓他住嘴.我的孩子沒事.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

太醫嚇了一跳.立刻緊緊地閉住了嘴.低着頭不敢吭聲.東凌孤雲不得不柔聲安慰:“茹雪.你別擔心.你也聽到了.只要你保持情緒穩定.孩子就不會有事.你若繼續這樣大喊大叫.不是纔會傷害到他嗎.”

“好.我不叫.”甄茹雪立刻拼命點頭.“雲哥哥.我聽你的話.我不叫.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如今東凌孤雲已經開始百般嫌棄她.她唯一擁有的就是這個孩子了.就像之前環佩說的.如果連這個孩子都沒了.她不是才徹底死定了麼.所以她不會讓這個孩子有事.絕不.

第一個還能夠少了許多等待的時間呢,我可不想跟這幫老傢伙在這茶館裏飲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難受。 東凌孤雲眉頭緊皺.不知爲什麼心裏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不過在甄茹雪面前.他卻不曾表現出什麼.語氣反而更加溫和:“對.只要你乖乖的.孩子就不會有事.”

“好.我知道了.”甄茹雪果然立刻乖乖地點頭.“我一定會好好休息.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所以我的孩子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給你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看得出太醫明顯欲言又止.東凌孤雲不動聲色地點頭說道:“這就對了.你好好休息.朕稍後再來看你.”

見他依然堅持離開.甄茹雪立刻紅了眼圈:“雲哥哥.跟我呆在一起你就那麼不耐煩嗎.我都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能留下陪陪我麼.哪怕等我睡着了你再走也好啊.”

東凌孤雲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不自覺地緊握成拳.但看到她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的樣子.他終究有些不放心.只得耐着性子點頭:“那好.朕留下陪你.快睡吧.”

說着他招手示意太醫靠近.接着壓低聲音說道:“出去等朕.朕馬上就來.”

太醫躬身應了聲是.接着轉身退了下去.東凌孤雲才耐着性子在牀前坐了下來.卻看到甄茹雪依然用力瞪着眼睛看着他.便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睡吧.朕保證你睡着之前不會離開.”

然而正是因爲自己睡着之後他就會走.甄茹雪哪裏捨得閉上眼睛:“雲哥哥.我就想這樣看着你.永遠都不離開你.你說好不好.”

東凌孤雲的手握得更緊.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這個問題:“現在先不要說這些.你最重要的任務是好好休息.聽話.快睡吧.不然朕要生氣了.”

“不要.你不要生氣.我聽話就是.”甄茹雪嚇了一跳.忙用力閉上眼睛.“我聽話.我現在就睡.我很快就會睡着的.雲哥哥你千萬不要生氣.”

東凌孤雲沉默片刻.無聲地嘆息着.然而雖然嘴裏說着很快就睡.甄茹雪卻不時睜開眼睛.如果不小心跟他的視線對上.她就立刻重新雙眼緊閉.片刻後再偷偷睜開一條縫看一下.東凌孤雲只覺煩躁不堪.不得不故計重施.假裝安撫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趁她不注意.一直指點上了她的昏睡穴.

甄茹雪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東凌孤雲才起身替她蓋好被子.叮囑丫鬟務必小心伺候.接着來到了門外.太醫就在不遠處等着.見他過來趕忙行禮:“臣參見皇上.”

“免了.”東凌孤雲揮了揮手.示意他邊走邊說.“茹雪究竟是怎麼回事.給朕從實招來.”

太醫嘆了口氣:“回皇上的話.其實娘娘原本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臣以前說過.母親本人的情緒會對胎兒產生巨大的影響.娘娘的情緒一直極不穩定.太過容易激動.而且臣給她試脈的時候發現她常常憂心重重.這對胎兒而言都是致命的傷害.”

東凌孤雲腳步一頓:“致命的傷害.會怎樣致命.”

太醫囁嚅着不敢開口.東凌孤雲便接着說道:“實話實說.朕恕你無罪.”

“是.多謝皇上.”太醫點頭.這才大着膽子說了下去.“皇上已經看到了.如今娘娘已經動了胎氣.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孩子很有可能等不到出生的那一天.”

他的話說得十分委婉.東凌孤雲卻一下子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說.茹雪有可能小產.”

“是.”太醫點頭.“除非娘娘從現在開始保持情緒穩定.萬分小心.那麼事情或許還不會太糟.”

東凌孤雲沉默下去.好一會兒都不曾再說什麼.太醫滿心不安.但看到他沒有怪罪之意.也就不敢隨便開口.只是陪他慢慢向前走着.片刻後東凌孤雲終於問道:“那麼.怎樣才能讓她保持情緒穩定呢.”

太醫沉吟着:“臣發現娘娘最大的問題就是一直在爲什麼事情擔心.因此只要弄清楚她究竟在擔心什麼.然後解除她的後顧之憂.或許會有用.”

東凌孤雲又沉默了很久才點了點頭:“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甄茹雪在擔心什麼東凌孤雲當然知道.然而最糟糕的就是她想要的東凌孤雲根本給不了她.是不是爲了保證孩子順利出生.就必須不惜一切手段.

“皇上.”正在想着.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東凌孤雲一擡頭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天鳳宮的門前.而端木幽凝正滿臉意外地看着他.“皇上你回來了.臣妾參見皇上.”

看到她.東凌孤雲不知爲何突然覺得滿心委屈.一個箭步就衝過去把她緊緊摟在了懷裏:“幽凝.朕……” 三個字出口.他的語聲居然有些哽咽.不得不暫時住了口.覺察到不對勁.端木幽凝掙扎了一下:“皇上.您……”

“不要動.不要動好嗎.”東凌孤雲喃喃地說着.“讓朕抱抱你.朕只想這樣抱着你.什麼也不想做.”

端木幽凝沉默片刻.果然不再掙扎.任由他抱着.許久之後.聽到東凌孤雲突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顯然已經暫時恢復平靜.她才小心地開口:“皇上什麼時候回來的.可曾見過母后.看過甄茹雪了嗎.還有啊.皇上知道了吧……”

“是.朕知道了.”東凌孤雲答應一聲.煙良妃也懷了身孕.而且時間比茹雪還要早.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端木幽凝笑了笑:“正是.煙良妃有了身孕.這便可以多一重保障了.不過可惜.旱災仍然沒有結束.或許上天是要看到皇嗣平安降生之後才肯降下甘霖吧.”

東凌孤雲放開她.看着她溫潤的雙眸.突然苦笑一聲:“幽凝.朕剛剛回來.你要不要一見面就說這些鬧心的話.你是嫌朕的心情還不夠糟糕是不是.”

端木幽凝愣了一下:“臣妾失言.請皇上恕罪.那皇上要不要進去坐坐.”

“你希望朕進去嗎.”東凌孤雲靜靜地看着她.“你如果希望.朕就進去.如果你根本不想見到朕.朕就不讓你鬧心了.我們兩個之中總要有一個過得順心一些.”

“咱們夫妻之間什麼時候需要說這些了.”端木幽凝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走進了大廳.“皇上坐吧.臣妾去給您泡茶.”

泡了杯熱茶過來.東凌孤雲接在手中喝了幾口.總算平靜了下去.端木幽凝察言觀色.這才問道:“皇上的臉色不太好.是出宮之行不順利.還是別的原因.”

東凌孤雲搖頭:“沒什麼.你方纔也說旱災不曾結束了.朕的臉色怎麼可能好得了.”

端木幽凝點了點頭.東凌孤雲已接着說道:“肚子餓.”

方纔甄茹雪雖然備了一桌好菜.只可惜人不對.再好的佳餚也難以下嚥.

端木幽凝聞言.立刻吩咐湘南前去準備不提.

因爲東凌孤雲做的手腳.甄茹雪這一覺一直昏睡到臨近黃昏才醒來.雖然也知道東凌孤雲必定已經離開.然而看到牀前空空如也.她還是忍不住撅起了嘴.泫然欲泣.

“娘娘.您別這樣.”環佩立刻開口.儘量滿臉笑容.“請恕奴婢說句不應該的話:萬一您再這樣.導致孩子果真出現什麼問題.豈不才正好如了他們的意.”

甄茹雪咬着脣.片刻後重重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本宮一定要開心起來.好好給雲哥哥生個漂亮的皇子.”

“這就對了.”環佩很是開心.“只有那樣.娘娘纔可以真正揚眉吐氣.看到時候誰還敢說什麼.”

甄茹雪又點頭.頓時雄心萬丈:“好.環佩.本宮餓了.你去準備些好吃的來.”

環佩聞言更加興奮:“是.奴婢馬上就去.”

太好了.只要娘娘可以從此振作起來.平平安安誕下皇子.這一輩子便有依靠了.

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飯.甄茹雪的心情又好了幾分.居然主動提出要出去散散步.環佩哪裏還敢耽擱.趕緊放下手頭的事情扶着她出了門.邊走邊絮絮叨叨地說着:“娘娘.您這樣就對了.好好吃.好好睡.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比什麼都強.”

甄茹雪笑笑.不曾說什麼.向前走了一段.聽到不遠處有幾名宮女說說笑笑而來.她腳步一頓.居然一把拉住環佩躲到了一旁的大樹後.

環佩吃了一驚:“娘娘.您做什麼.”

“噓.”甄茹雪豎起手指示意.“聽聽她們說些什麼.”

環佩愣了一下.很有些無奈:娘娘.您是偷聽上癮了嗎.可每次偷聽都聽不到什麼好話.您何必呢.倒不如糊塗一些.反而可以開心點.

而這幾個宮女也真不捨得辜負甄茹雪的偷聽.他們若是安安靜靜地過去也就罷了.卻偏偏一路走一路嘻嘻哈哈地說着.而且話題還偏偏是甄茹雪最聽不得的.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如今你在北鳳宮當差.可美了吧.”

“那是.咱們這位主子比某些人可強多了.同樣是懷了身孕.看看咱們的主子多麼嫺靜優雅溫柔.要我說那纔是一宮之主該有的樣子.”

“你可要小心說話.免得惹禍上身.”

“放心吧.某人整天悶在宮中.聽說連門口都不邁出來了.她是聽不到的.”

“話雖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前頭又不是沒有教訓.難道你還想以身試法不成.”

“穎兒怎麼還沒來呀.咱們在這等等她吧.”

躲在大樹後面的環佩一聽這句話不由暗暗叫苦:只是前面這幾句甄茹雪就已經明顯受不了了.他們在哪裏等着不好.偏偏在這裏停下.要是說出更難聽的話來.甄茹雪還不又得一下子激動起來嗎.

想到此.環佩咬了咬牙.立刻就要現身提醒他們可是.甄茹雪卻覺察到了她的意圖.立刻一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甚至擡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不許出聲.本宮就是要聽聽他們到底還能說些什麼.”

環佩不敢不聽.暗中早已急得滿頭冷汗.心中暗暗祈禱着這幾位小姑奶奶差不多就行了.千萬不要說出更過分的話來.

靜了片刻.其中一人接着說道:“唉.你可有福了.不但跟了一位溫柔可親的好主子.而且將來她一旦生下皇子.肯定會被立爲太子.到時候母以子貴.你可不就跟着良妃飛黃騰達了嗎.”

“這話說的爲時過早吧.你怎麼知道良妃懷的就一定是個皇子呢.”

“當然是了.這還用說.”

聽到她說的如此肯定.旁邊幾人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來了.不由紛紛問道:

“是嗎.爲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快說快說.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祕密.”

先前那人似乎很是得意.吊足了衆人的胃口才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們想啊.自從良妃懷孕.就一直是由皇后娘娘親自照料.不但親手開了保胎藥.而且時不時噓寒問暖.密切關注着她.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其中有問題嗎.”

“哦……”另一人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皇后娘娘早已看出良妃懷的是一個皇子了.怪不得賢妃有孕之後皇后娘娘不管不問.原來是因爲這樣.”

“這倒並不奇怪.皇后娘娘醫術之高明普天之下只怕無人能及.要說她能看出兩位娘娘懷的是皇子還是公主.我倒是十分相信的.”

“我也是我也是.說不定就是因爲皇后娘娘早已看出賢妃懷的是公主而良妃懷的是皇子.所以纔會對良妃腹中的孩子如此看重.”

“嗯.一定是這樣.既然如此.等良妃生下孩子.肯定就是太子了.難怪皇后娘娘會這樣做.而且就連太后都格外關注良妃腹中的孩子一些.”

“可惜了賢妃.還整天仗着懷孕耀武揚威.其實……”

“行了行了.別再說了.穎兒來了.我們快走吧.”

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幾人終於捨得離開了.早就覺察到情況不妙的環佩才一把拉下甄茹雪的手急急地說道:“娘娘.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那回事.皇后娘娘醫術再高明.她也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看出是皇子還是公主呢.”

蒼茫的夜色遮不住甄茹雪滿臉的蒼白.她呆呆地站在那裏.臉上雖然沒有多少表情.眼中卻閃爍着濃烈的怨恨.咬牙說道:“不.不是的.本宮知道她有辦法.她肯定是因爲這樣纔對良妃的孩子那麼看重.一定是.”

“不是的.沒有那回事.”環佩越發着急.“娘娘.是這些宮女們閒來無事亂嚼舌根.根本沒有那回事.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甄茹雪站在原地哆嗦了片.刻突然拔腿就跑:“本宮要去問問她爲什麼要胡說八道.爲什麼說本宮懷的是公主.本宮懷的明明是皇子.是太子.”

環佩一個愣神的功夫.甄茹雪已經跑出去老遠.看到她跑得歪歪扭扭.跌跌撞撞.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她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娘娘娘娘.你不要亂來呀.快停下.小心孩子.”

然而甄茹雪充耳不聞.徑直往天鳳宮衝了過去.等她追到近前.甄茹雪已經一步跨了進去:“皇后娘娘.你太過分了……雲哥哥.你居然也在這裏.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大廳裏.東陵孤雲與端木幽凝正在交談.看到她闖進來自然都吃了一驚.看到環佩隨後進門.東陵孤雲臉色一沉說道:“環佩.你是如何照看茹雪的.這麼晚了怎麼能讓她到處亂跑.若是出了意外你擔當得起嗎.”

“奴婢該死.”環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奴婢失職.請皇上恕罪.娘娘.咱們回去吧.不要打擾皇上和皇后娘娘.”

“本宮不回去.本宮要請皇后娘娘把話說個清楚明白.”甄茹雪渾身哆嗦.“皇后娘娘.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爲什麼要胡說八道.到處散佈謠言..”

端木幽凝皺眉.東陵孤雲已經喝斥道:“茹雪.不得對幽凝無禮.你可知誹謗當朝皇后該當何罪..” 甄茹雪轉頭看着他.臉上的怨恨已經承載不住:“雲哥哥.你就知道維護她.你都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就知道維護她.你知不知道她在背後做了什麼好事..”

“住口.”東陵孤雲厲聲呵斥.“茹雪.你再這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幽凝身爲一國之後.豈能容你如此輕慢..”

“娘娘.算奴婢求求你了.你別說了.”環佩跪在地上.對着甄茹雪砰砰的磕頭:“咱們回去吧.”

“不着急.”端木幽凝突然淡淡地開口.“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賢妃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不妨把話說個清楚.也好讓本宮聽聽本宮是如何胡說八道、到處散佈謠言的.”

環佩大急.還想說些什麼.端木幽凝已經接着說道:“環佩.你到門外伺候着.沒有本宮的命令不許進來.”

環佩不敢再開口.更不敢不聽端木幽凝的命令.只得咬咬牙退了出去.站在門口暗中祈禱.希望甄茹雪不要惹出太大的禍來.

“好了.你可以說了.”端木幽凝神情平靜.“告訴本宮.本宮散佈了什麼謠言.將你氣成這個樣子.”

想起宮女方纔的議論.甄茹雪滿心憤懣不平.居然並不遲疑.立刻說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醫術高明.但也不能信口雌黃.你憑什麼說臣妾懷的是公主.良妃懷的是皇子.”

端木幽凝有些意外.不由揚了揚眉:“本宮這樣說過嗎.”

“皇后娘娘還想隱瞞.”甄茹雪咬牙說着.“宮中上下早就已經傳開了.說皇后娘娘就是因爲知道良妃懷的是皇子纔對她百般照顧.親自照料她的身體.親手爲她開藥方保胎.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端木幽凝眼眸閃爍.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還真是.不管是什麼話.只要有人敢說.就有人敢信.良妃.你這是又聽了哪些宮女的閒言碎語.不辯真僞就跑來找本宮興師問罪.”

“皇后娘娘敢說沒有這回事.”甄茹雪彷彿豁出去了.半步不讓.“若是如此.爲何從來不見皇后娘娘爲臣妾開過保胎藥.”

端木幽凝又笑了笑:“關於這一點.你可以問皇上.”

“雲哥哥.”甄茹雪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東陵孤雲接過話頭.“當初知道你懷了身孕.幽凝便問過朕是否需要她爲你開幾副保胎藥來.是朕不願讓她太勞累.才說太醫可以照顧你.”

這一句話原本可以將誤會解釋清楚.誰知道此時的甄茹雪已經鑽入了牛角尖.任何話聽在她的耳中都會產生出別的意思.便立刻滿臉幽怨.眼含淚光:“雲哥哥.你捨不得皇后娘娘爲我勞累.卻捨得讓她爲良妃勞累.原來在你的心中.我的確是比不上良妃的是不是.”

“你怎麼會這樣想.”東陵孤雲淡淡地看着她.“讓幽凝負責爲良妃調理身體是母后的意思.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朕還在宮外.根本沒有回來.這件事跟朕有什麼關係.”

甄茹雪聞言似乎稍稍有些放了心.卻依然有些懷疑:“真的.真的不是因爲皇后娘娘已經知道良妃懷的是皇子.而臣妾懷的是公主.”

“不是.”端木幽凝搖頭.“本宮雖然醫術還算不錯.卻還沒有高明到那種程度.如今你們懷孕的時間還短.是看不出男女的.”

交談了幾句.甄茹雪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看到東陵孤雲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她也明白自己此番又做了一件太魯莽的事.立刻陪着笑臉說道:“雲哥哥你不要生氣.不是我想要來找你的麻煩.只是、只是那些宮女太可惡了.沒事就知道胡說八道.不關我的事.”

二人對視一眼.端木幽凝淡淡地說道:“看來本宮是有必要整頓一下這後宮的風氣了.讓那些總是亂嚼舌根的人長一長記性.免得惹出禍端.皇上.出現這樣得事是臣妾的失職.請皇上責罰.”
SPOILER ALERT!

最重要就是這個球,齊大師在上面雕了‘萬子文’,一萬個字用各種最適合此字的字體整齊的雕刻在上面,一塊透明無瑕的玉料終於醒目起來。

當齊大師刻完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字之後,他突然停手不動,長嘆一聲後說道。

“留些遺言,才顯完美。”

隨後含笑而終,享年七十九歲。

王昃重重嘆了口氣,摸摸的拿出那些自己用來雕刻的銅料,在手裏不停的摩挲。

隨後紅姐便轉移了話題,說果然國家來人討要這顆玉珠了,說是要放在故宮博物院裏,紅姐當時直接冷嘲熱諷,說這物件怕是放了兩三天就會換地方了吧。

來人灰溜溜的走了。

紅姐決定專門在她那裏空出一個小房間,只放這一件事物,還要在下面註上齊大師的名號。

相信只要這玉珠還在,就不會有人忘記這個一生只做一件事,又將這一件事做了一生的老人。

紅姐離開了王昃家,走得有些突然,吃過飯抹乾淨嘴就跑掉了,好像提了褲子不給錢的某些男人。

夏末,依舊有着夏日的酷熱,但夏日的安逸卻少了不少。

等到第五天,李老如約而至,兩父子又踏上了征程。

依舊是飛機,依舊是頭等艙,不過相比上次只有三個人同行,這次多了一人,還是個女人。

正是上官翎羽。

上官老爺子聽說聞劉老爺子嘟囔,說‘小先生’見到女人就挪不開步,千金難求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了。

雖然劉忠堂沒說是什麼東西,但這也讓上官老爺子上了心,第一時間把自己的孫女給‘賣了’。

上官翎羽現在別提多尷尬了,還好李老是人精,很知道如何調節氣氛,四個人走在一起到不顯得太突兀。

還沒登機,就有一行三人吸引了王昃的目光。

實在是他們太奇怪了。

爲首是一個十六七的孩子,矮小的身材稚嫩的臉蛋,偏生搖着四方大步走在最前,尤其他一身一看就能看出是手工縫製的衣服,寬鬆的顯得有些跟這個時代格格不入,而那笑容更確實十分的自然。

在他身後還有一名女子,大約二十四五歲,就連看慣了女神大人的王昃,都不得不說那實在是爲美人。

而她穿着雖然也簡單隨意,但總算是這個時代的着裝,再配合那一頭近乎完美的秀髮,讓人感覺到一種成熟與清新的混亂感覺。

另一名就更奇怪了,竟然是一個黑人,三十歲上下,高大威武,一身黑色西服更顯得硬氣,再配上那油光錚亮的禿頭,怎麼看怎麼像美國電影裏面的總統保鏢。

檫肩而過,也就算圖個新鮮多看幾眼,但隨着王昃等人登上了飛機,他發現那一行三人竟然也是坐這趟飛機。

王昃站在登機口愣了一下,這就正好擋住了那三人。

看似溫柔賢惠型的美女突然眉頭一皺,走到那少年前面,伸手虛擋將王昃推到一旁,還冰冷無比的說了句‘不要擋了少爺的路。’

王昃下意識的閃開,心道這女人還真是一個冰美人。

可沒成想那女子緊接着就對‘少爺’說道:“少爺,小心腳下,慢點走不急。”

聲音溫柔的能融化北極冰川,那笑容又好似夏日花朵。

這讓王昃不平衡壞了,心道都是男人,這差距也太大了點吧?

憋了一口悶氣的王昃終於找到自己位置並坐了下來,正以爲自己能逐漸忘掉剛纔的‘受挫’,卻沒成想又聽到那溫柔的聲音說道:“少爺,您先等等。”

王昃皺着眉回頭一看,那女子正用一塊上好的絲巾不停擦拭着座椅,擦了好半天才示意那少爺坐下,而‘少爺’本人還坐的理所應當。

‘怎麼這麼倒黴?’

王昃想着。

等衆人都坐定,不出五六分鐘,隨着空姐介紹完安全事項,飛機就飛上了天空。

讓王昃生氣的是,那少爺連安全帶都是讓那女子幫忙系的,話說他的手是白長的?

而這時王昃看了一眼那少爺的手,突然發現他右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金色的戒指,因爲王昃不敢肯定那是黃金的。

那種金色,彷彿比黃金還要耀眼。

興許是多了一個女子隨行,三個男人多少有些放不開,話也就少了很多,反正不管什麼原因,王昃從上了飛機開始就不由自主的觀察‘少爺’一行人。

又過一個小時,期間那少爺不停的往窗外瞧,純淨的雙眼泛着小星星,就差興奮的大叫了,而那名女子卻滿臉的……幸福?

黑人保鏢則是好似帶了面具,連表情都極少變化,要不是他偶爾眨幾下眼睛,王昃都會懷疑那是個假人。

飛機穩定,空姐開始推着小車來送飲料了,頭等艙就是頭等艙,酒水飲品絕對高檔。

重生之巨星織造者 王昃這次沒有喝酒,而是選了一種果汁慢慢的喝了起來。

回頭偷偷一瞧,那少爺也選了一種果汁,在空姐遞過來的時候竟然問道:“這個要多少錢?貴不貴?”

四周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有些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衆人直接把這個坐頭等艙的傢伙歸類爲‘土鱉’。

空姐也有些忍俊不禁,看那少年穿着乾淨眼神純潔,很有愛的回答道:“小弟弟,這果汁是免費的哦,你想喝多少都行。”

那少爺也不覺得丟臉,開心的哦了一聲就大口的喝了起來。

本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沒想到那女子突然站了起來,從錢包中拿出幾張百元大鈔就扔到了小推車上。

她冰冷異常的說道:“少爺說這需要買,這個東西就是賣的,你明白嗎?”

空姐一愣,有些尷尬的趕忙將鈔票拿起來,要往回塞。

“不行的,航空公司是有規定的……”

那女子面色更冷,“規定?少爺說的話便是規定!”

那空姐被這種無理的語氣給說懵了,正待她還想解釋什麼,那女子拿起錢包突然狠狠的抽了黑保鏢的亮腦殼一下,啪的一聲整個頭等艙都能聽見。

那黑保鏢也不見生氣,而是同樣突然站了起來,黑塔似得堵在空姐前面。

他口音標準,聲音低沉的喝道:“收下,走開!”

空姐膽氣一失,趕忙推着小車去下個座位,那錢也不敢往回遞了。

王昃皺了皺眉頭,心道這黑大漢好重的殺氣啊,自己在異國遊歷時也見過傳說中的特種兵僱傭兵,可要說氣勢……還真都比不上面前這黑大漢。

一場近乎是鬧劇的事情就發生在少爺的身上,可少爺本人卻還在悠閒的喝着果汁看着窗外,好似這些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正在此時,王父用手肘撞了王昃一下,低聲說道:“這三人不簡單,你看那少年的手腕,戴着可是‘英女皇的百達翡麗’。” 腕錶這種出現沒多少年的事物,又屬於‘消耗品’,單品的價值完全比不上品牌價值,即便是古董表都很難賣到‘原售價’。

但凡事都有例外,這‘英女皇百達翡麗’就算一種特例。

當年一位天才般的製表匠,花費了打量了精力和時間做出十一塊當時最爲先進最爲纖細的腕錶,好不容易租到一個極小的攤位在腕錶博覽會上進行推銷。

作爲當時世界最大規模的腕錶博覽會,那製表匠的攤位自然是門可羅雀,冷清的不行。

直到展會的最後,他這十一塊腕錶終於遇上了‘伯樂’,一位女子同時將它們都買了下來,作爲自己收藏和贈送朋友的禮品,從此百達翡麗這個品牌瞬間進入了全世界愛表人士的眼球。

因爲那女子正是英女王大人。

而這腕錶正是‘百達翡麗’。

於是一個歷經一百多年的頂級品牌就此誕生,但……那十一塊腕錶去了哪裏?

一部分被英女王贈送給了各國的大公國王首相,她自己僅僅留下三塊。

而所有這十一塊腕錶,都被業內人士稱之爲‘英女王百達翡麗’,它們不但是世界上最出色的製表匠全手工製作而成,更有女王大人親自挑選讚許,最主要的,它們是一個百年品牌成立的原因的始祖。

何其珍貴!

可就是這樣一塊手錶,竟然戴在一個少年的手上,他的身份如何就值得考慮了。

王昃更爲仔細的觀察他,發現‘少爺’真的是‘一塵不染’,怕是除了鞋底有些髒,全身上下都沒有灰塵的。

少爺喝完飲料,女子趕忙接過水杯,竟拿出一塊絲巾仔細擦着他的手,這讓王昃很來氣。

而更讓他氣憤的,吃飯時間那少爺竟然只張個嘴就算齊活,女子拿出一個純銀的湯勺一點點的喂着他。

‘對待一個嬰兒也就這樣了吧?’

王昃腹誹道。

可吃飽喝足之後,少爺有些困了,那女子竟然作出一種很奇怪而且應該很難受的姿勢,就讓少爺那樣舒服的靠在她身上,不但蓋了一件絲質被單,還不停的輕輕拍打,這……

王昃憤怒了,看了看身邊的上官翎羽,想了想腦袋裏的女神大人,他無比的憤慨。

但說白了就是羨慕嫉妒恨。

這待遇也差太多了,這樣的女人誰不想要啊?身邊有一個夫復何求啊?祖墳上都冒青煙啊。

正在這時,安穩睡覺的少爺突然睜開雙眼,直直的盯着王昃,問道:“這位小哥,怎麼一直在看我?”

“呃……我……我……”

“小哥經常旅行吧?”

“哦,是啊,前幾年走了很多地方……呃……你怎麼知道?”

“不說這個,其實我也對小哥很好奇的,比如……你是不是雙重人格?”

王昃被問的有些沒頭沒腦,疑惑道:“怎麼這麼說?”

少爺道:“小哥一直拿着雜誌啊,但你自己卻沒有看,每一頁停留的時間都不同,而且在翻頁的時候卻很迅速,而那些停留時間長的頁面又是女性喜歡的內容,看小哥的穿着打扮又並不是娘娘腔,所以我覺得你心裏還有另一種人格。”

王昃猛然一驚,後心冒出一陣冷汗。

自己確實在翻着雜誌,那是因爲女神大人經過一次飛機之行後,已經感覺很無聊了,非要他拿來雜誌看,還不停的命令他翻頁。

可沒想到這樣細小的舉動,竟然讓人看出自己腦子裏有‘東西’。

王昃滿頭汗的尷尬道:“哈哈……呵呵……這個嘛,就是無聊翻一翻而已嘛,哪有那麼複雜?唉,小孩子就是喜歡瞎琢磨。”

這句話卻引來女子的不快,冰一樣的目光狠狠挖了王昃一眼。

王昃趕忙轉移話題道:“那個……你們也是出來旅遊的?小兄弟出門尚有紅袖添香,實在是羨煞哥哥我了。”

那少爺難得小臉一紅,嘟着嘴不情願道:“都說了我自己來就好,他們非要跟着,哼……不過我不是來旅遊的,我直覺北方要有大事發生,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出來看看熱鬧。”

大事,什麼大事?出來,從哪裏出來?

王昃又問道:“哦,這樣啊,那你們從哪裏來的?聽口音還真聽不出來,你們普通話都太標準了。”

少爺還沒說話,那女子就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向他。

但她卻絲毫沒有阻止自己少爺的意圖。

悉心的照顧,絕對的服從,這讓王昃心中又是一頓嫉妒。

少爺說道:“從哪裏來?就是四九城啊,我們住在外城的一座小公寓裏,雖然小但住的還算舒心,就是小黑慘了點,只能住在衛生間,呵呵……”

本來王昃以爲這就是一句笑話,可立馬他看到了被稱爲小黑的黑大漢正一臉的悽苦,幽怨的瞄了自家少爺一眼。

王昃又問:“那……你們家裏還有別人嗎?”

少爺平靜的說道:“沒有了,就剩下我們三個了。”

王昃瞬間凌亂了,要不是自己被騙了,就是說……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戴着世界上最名貴的手錶,身邊有最美麗的侍女,有能力待定的黑人保鏢,卻住在一個小公寓之中,過着清苦的生活,起碼……如果日子好的話不會沒坐過飛機,也不會看到盒飯裏有一跟雞腿就興奮的夠嗆。

不過他們爲什麼又能坐上頭等艙?這裏除了座椅稍微大一點之外,就是貴的嚇人的價格而已了啊。

那少爺見王昃神色有異,突然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不過這次我們就會有錢的,我說的大事……其實是我感覺北方將有一批寶藏出土,而且我也能分一杯羹。”

王昃心中再次一驚,這少爺一共就說了三件事,其中兩件直戳自己的祕密,未免……有些可怕了。

他尷尬的說道:“啊……哈哈……寶藏啊,這倒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少爺眼神突然一改純淨,變得好似一潭深淵,彷彿能直透人心。

“神奇嗎?我還以爲你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寶藏。”

他絲毫沒有怕別人聽到的意思,而兩夥7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王昃,滿臉的驚異。

王昃嘴巴張合了半天,卻還是沒想好什麼託詞。

那少爺又說道:“哦,都忘了介紹了,我叫顧天一,天下第一的‘天一’,這位是侍女天依,這位……是保鏢兼打雜兼跑腿,小黑,大名黑貓。”

王昃樂不得話題被轉移,他深知‘越描越黑’的壞處。

“我叫王昃,這位是李老,在古玩界相當有名氣,這位是我的父親,而這位……是李老朋友家的閨女,正好想要旅遊這次就跟了出來。”

介紹身邊的人,這是一門藝術,兩人都選擇了最簡單又最直接的方法,好像誰都對對方具體的身份並不關心。

顧天一笑道:“既然互相認識了,那也就不是外人了,又既然大家目的地和目標都相同,不如結伴而行可好?”

隨着他說完,侍女天依和保鏢小黑都兇狠狠的看着王昃,看情況是哪怕他說出一個‘不’字,兩人就直接動手了。

王昃苦惱壞了,自己這次來內蒙確實是爲了寶藏,先不說對方怎麼知道的,單說這件事就連自己的父親他都沒告訴,又怎麼能領外人在身邊。

可見那三人的架勢還不像能輕易放棄的樣子,尤其在他還沒有了解清楚顧天一的背景之前,他都不太好把關係弄僵。

仔細想了想,王昃發現這次連藏寶的地方都未必能找得到,如果不同意還會平添自己這些人的猜疑,所幸就爽快答應了。

顧天一笑得很神祕,說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拒絕的。”

王昃問道:“我一直在想,爲什麼你會把寶藏和我這個人聯繫到一起,難道我臉上寫着寶藏嗎?再說現代社會了,誰還會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啊。”

顧天一指了指他的手說道:“你手上戴的東西,我曾經見過一次,但那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外人手裏,所以……能夠有如此機運的人,如果我自覺真的正確的話,那麼跟寶藏有關的也只能是你了。我不信天,但信運氣。”

王昃心中苦笑,不成想竟是玉髓戒指給自己帶來的麻煩。

突然他又想到,顧天一是如何見過玉髓的?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那一塊,好像就是……顧天一見過傳國玉璽?!怎麼可能?

但當王昃問起這件事的時候,顧天一卻神祕的笑了笑,什麼都沒有,又開始裝起了純真少年,躺在侍女懷裏撒嬌,看得王昃這個牙癢癢。

沒過幾個小時,飛機經過一陣顛簸,終於到了終點。

一行七人剛走進呼和機場,就突然被一羣警察堵在了那裏,確切的說,是整架飛機的人都被堵住了。

問明緣由,才知道在衆人聊天打屁消耗時間的旅程當中,竟然在同架飛機裏發生了命案!

沒一會王昃等一行人就看到醫護人員推着擔架車匆匆從他們身邊跑過,上面蓋着大大的白布,但根據輪廓能看出裏面躺着的是個人,死人。

此時機長和空警纔將事情通知了大家,在命案發生的時候,爲了防止造成恐慌,他們竟然把這事瞞了幾個小時。

很多乘客開始不滿了,這次航班上面可有很多是爲了參加‘荒漠遊’的,那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平白無故被人扣下了,耽擱時間不說,就是面子上也都過不去啊。

剛開始還只是嘟囔,隨着一位脾氣火爆的大聲罵了一句,好似導火線一般點燃了所有乘客的怒火。

大家大喊大罵,甚至推搡執勤人員,有些還開始砸機場設施,所謂法不責衆,沒有公安局敢把這些乘客都關進局子裏。

最終局長親自來解釋,並向所有被扣留乘客告知整個案件的過程。

其實過程……就是沒有過程,一位南方的富商,也是參加這次‘荒漠遊’的,本來因爲沒有買到頭等艙還跟空姐吵鬧了一陣。

這導致空姐都下意識的躲着他,可到了休息的時候,一位負責人的空姐還是決定給他蓋上毛毯,也就在這時發現這位低着頭歪坐在那裏的富商已經身亡。

訓練有素的空姐沒有聲張,而是找來了空警將富商四周的乘客控制起來,並且封閉了消息。

而至於富商是如何死的,什麼時間死的,死因是什麼,都不清楚。

所以……整架飛機的所有乘客外加機務人員,都是嫌疑人。

局長很遺憾的告訴他們,如果沒有找出死因查出兇手,衆人將不能洗脫嫌疑,甚至不能離開機場。

只有先查明死因,並挨個檢查乘客隨身攜帶物品,留下全面的資料記錄在案,纔有可能放人,而且還是不用完全洗脫嫌疑。

雖然局長說的合情合理,但大部分乘客還是不能接受,對於其他人的生死,自己的時間顯然更爲重要。

而另一個事件也同時發生了,在機上吃了兩個雞腿外加一大堆米飯的股大少爺,竟然餓了。 顧天一餓了,對別人也許沒什麼,但對於天依和小黑來說,無異於天塌一般。

對王昃來說,則是……煩!
SPOILER ALERT!

羅藝的話音尚未落地,我立刻出言說道:“雷虎!”

“我知道,你來刑市是爲了找雷虎報仇,可是,你怎麼會知道雷虎和這件案子有關?”羅藝好奇的問了一句。

等等……羅藝知道我在刑市?

看來……羅藝的確是在關注我!

說實話,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有竊喜,還有爲難!

我一想到,羅藝其實始終都在關注着我,我的心中就會忍不住的涌上幾分竊喜,可是,當我的腦海中浮現了李靈兒,甚至是林纖的倩影之後,那一絲竊喜,便轉變成了爲難……

也許,李東說的對,我的確是情商低如狗!

很快的,我便將這種複雜的心情埋入了內心的最深處,當即便對羅藝說道:“太子文在我手上,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我從太子文手中套出了不少消息,包括你所說的那件,非常規藥品的案子,太子文已經告訴我了,雷虎,準備在刑市開始販賣非常規藥品!”

“太子文在哪裏?我要審問他!”我的話音纔剛剛落地,羅藝便直接出言向我要人,語氣之中,還透出了幾分焦急的情緒。

“雲頂大酒店!”

“我馬上過去!”

說完這句話,羅藝便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我再說話的機會。 無奈的看了一眼已經被掛斷的電話,我這纔將手機放到了桌子上,隨後,我便朝着盧員外苦笑了一聲,道:“刑市的新任警局局長,還真是羅藝,而且,羅藝現在也在查雷虎這件事!”

“楚大師,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和羅局合作一下?”盧員外立刻來了精神,既然羅藝也盯上了雷虎,那雷虎這次可真是想不死,都難了!

“我們的合作,已經開始了!”我淡淡的笑了一聲,道:“羅藝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提審太子文!”

沒錯!

羅藝很快就要來了!

我馬上就能見到羅藝了!

心念一動之間,我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的心中怎麼會冒出這種只存在於潛意識之中的念頭?

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我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比如說,先佈置一下我們這幾個房間的防衛工作……

“老盧,你去通知一下大家,今天晚上,任何人不要走出房間。”我對盧員外說了一聲。

盧員外並沒有問我問什麼,他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走出了房間,將我的消息轉告給衆人。

等到盧員外離開套房之後,我立刻從身上摸出了幾張黃紙,旋即,我直接虛空畫符,爲這幾張黃紙刻上了繁瑣的咒紋……

嘩嘩譁……

一陣陣紙張撕扯的聲音,頓時響起……

當我爲這幾張黃紙,完成了刻畫咒紋的步驟之後,那幾張黃紙便好像有了靈性那般,開始自動剝落,聚集,幾秒鐘之後,那幾張便聚成了四隻紙人……

“借天地之靈,化迷幻之陣,起!”我口中唸唸有詞,當即,我手指虛空一揮,四隻紙人立刻自行漂浮了起來!

其中一隻紙人,直接貼在了我的房門內側,而另外三隻紙人,則是順着門縫,飄出了我的套房……自然而然,那三隻紙人,則是以同樣的方式,飄進其他三間套房之中,並且還會自動貼在隱祕的地方……

其實,我剛剛利用紙人,佈置了一道簡單的陣法,名喚,夢魘陣!

重生之寵妾要上天 所謂的夢魘陣,其實就是鬼打牆,利用道術,製造出一個鬼打牆的假場景,一旦有人踏入我們大家居住的四間套房附近,陣法便會自行開啓,當陣法開啓之後,會產生類似鬼打牆的幻覺,讓人找不到方向,更加找不到紙人所守護的房間!

這樣的話,就算晚上雷虎派人來偷襲我們,那些人也會無功而返,所以,我纔會讓盧員外告訴衆人,晚上不要離開房間,因爲離開房間,大家也同樣找不到回來的路,只能由我暫時解除陣法,等到大家回房之後,再重新開啓陣法。

當然,這夢魘陣法,乃是我楚家祕術,不僅普通人有效果,對術人,一樣有效!

加入,雷虎的身邊真的有道術高手,想要破解我楚家獨門之陣,最少也要一夜的時間,甚至更久,而在這段時間中,我完全可以再佈置一道更加高深玄妙的陣法,或者我可以直接發動類似於五鬼搬運術那種的道術,幫助我們大家平安離開雲頂大酒店!

沒有兩下子,我敢直接住進雷虎的大本營嗎?

當然,如果是李靈兒或者張道一那種道法高深的人出手,我的夢魘陣可撐不了多久,但我不認爲區區雷虎的身邊,會有這種能人存在!

再退一步,就算有,又如何?

張道一我都不怕,我會怕其他術人?

來了,大不了拼一場而已!

等我佈置好了一切,我的電話也很是時候的響了起來,我一看來電顯示的號碼,正是羅藝的電話號碼!

看來,羅藝已經來了,而且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我笑着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隨後,我便按下了接聽鍵。

“我到雲頂大酒店了,你在哪?”羅藝那冷冰冰的聲音,立刻從聽筒之中,傳入了我的耳朵裏。

“我在3333房間!”

“我馬上上去!”

說完,羅藝又直接掛斷了電話,對此,我只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似乎,她的眼裏只有工作,她的心中,只有正義和邪惡……

苦笑一聲之後,我便先解除了夢魘陣,然後又給影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太子文帶到我的房間來。

一分鐘之後,影子,機械師和太子文出現在了我的房間,又過了五分鐘,我的房門便被敲響了!

機械師狐疑的打開了房門,頓時,一條許久不見,但卻並沒有變化的倩影,便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是羅藝!

此刻,羅藝並沒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黑色中長款羊絨毛呢大衣,下身穿了一條瘦腿款式的深藍色牛仔褲,腳踩一雙寶藍色的高跟鞋,長長的黑髮被她隨意的挽起,紮在了腦後,本就精緻的俏臉,更是化上了一層淡妝……

羅藝的絕美容顏和冷豔氣質,交織在一起,就好像是穿着現代服裝的古代仙子,美到讓人不敢相信……

時隔半年,我終於再次見到了羅藝!

不知道爲什麼,當羅藝的倩影映入我的視線之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包括羅藝身後跟着的兩名便衣男警,都被我給自動無視了!

“羅……羅警官!”機械師將羅藝等三人讓進了套房,隨後關上了房門,這才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裏見面?你怎麼會來刑市?”

“我爲什麼不能來刑市?”羅藝冷冷的回了機械師一句,

“我沒別的意思,羅警官別誤會!”機械師訕訕的笑了一聲。

羅藝說話的口吻,天生就這樣,冷冰冰的,就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美女機器人,不過,與羅藝有過合作的機械師和影子,早就習慣了羅藝的說話方式,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那邊,羅藝帶着兩名便衣警察走進了套房,這邊,我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輕笑一聲,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羅藝望着我,忽的,她竟然微微牽動起了嘴角,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顏……

我的天!

羅藝竟然笑了!

我和羅藝認識了這麼久,她在我面前笑過的次數,好像還沒有超過三次吧?

說實話,羅藝的笑雖然很勉強,但不知道爲什麼,在我眼中,卻比仙子還要美上三分!

我怔怔的望着羅藝,不由的,我看呆了!

最後,還是羅藝輕咳了一聲,才把我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就是太子文!”回過神來之後,我立刻用手指,指向了太子文,用岔開話題的方式,來掩蓋我失態的尷尬。

當即,我們衆人便都將目光定格在了太子文的身上……

嗯?

太子文這傢伙也在盯着羅藝看,好像還流口水了……

我見狀,直接踢了太子文一腳,把這傢伙踢的嗷嗷亂叫,這才迫使太子文的目光,從羅藝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邊個敢踢我……楚大哥,踢我幹什麼?”太子文先是暴怒,可是,等他看清楚了踢他的人是我之後,小樣立刻老實了下來。

“我要帶他會警局!”羅藝簡單直接的提出了她的要求。

可是,我卻並沒有像意料之中那般,答應羅藝的要求,而是,直接伸手按住了太子文的肩膀,笑吟吟的望向羅藝,“羅大美女,人是我抓到的,你想從我這裏把太子文提走,是不是要幫我一個小忙啊?” “你有什麼要求?”羅藝那張俏臉,依舊平靜無比,彷彿早就猜到我會這麼做似的。

“明天,我要收拾雷虎!”我和羅藝交談,從不拖泥帶水,當然,僅限於公事方面。

“我會派人協助你,還有,你最好讓軍方的人幫忙把刑市的機場,火車站,高速公路和港口等運輸要地封鎖,我相信,我會從太子文嘴裏,套出更多的東西,到時候,我要將雷虎連根拔起!”羅藝輕輕的撩起了額前的一縷秀髮,無比堅決的說道。

我從來都不會懷疑羅藝說過的話,別看她外表冷冰冰的,但卻是一個十足的工作狂,尤其是對待惡勢力,任何觸犯法律底線的人,羅藝都會不顧一切的將其繩之以法,包括任何人,也包括任何事!

這一次,雷虎所做的事情,很明顯,已經觸碰到了羅藝的底線,所以羅藝纔會如此堅決的想要將雷虎連根拔起!

從某些方面來說,羅藝對於正義方面的執着和固執,甚至要強於我,強於顧國強,強於龍星夜,她的眼裏,容不下哪怕是一粒沙子!

“雷虎勢力的骨幹,包括相關人員,誰都跑不了!”我冷笑了一聲,道:“我已經和顧國強打過招呼了,他會全力配合我……明天,軍警聯手的大戲會準時開鑼,到時候,我們一定能直接剿了雷虎的根基!”

我和羅藝之間的交談,就是這麼簡單直接,許多事情,我們二人之間,就好像早就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根本不需要說的太直白,我們相互之間便都能領悟到對方的意圖,就比如剛纔那一幕。

這一次,羅藝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着我淡淡的點了點頭,旋即,便招了招手,她身後那兩名魁梧的便衣警員就衝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將太子文架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我是港島太子文,字母幫未來的坐館!”太子文一見羅藝的人動手了,便立刻叫嚷了起來。

“太子文,你省省吧!”我朝着太子文壓了壓手掌,示意他安靜一點,“別說是你區區太子文,就算你老子,字母幫坐館來了,見了羅藝,也得乖乖配合!”

那太子文見我如此,果真就安靜了下來,看來,這傢伙對我的恐懼,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了!

太子文安靜下來之後,我便好奇的問向羅藝,道:“這小子雖然沒什麼骨氣,二代的通病他都有,但你想從他嘴裏再挖出點什麼,恐怕有些困難……”

“沒關係,小瀚現在就在刑市,他會有辦法把太子文的嘴撬開的!”羅藝很平靜的說了一句,隨後,她便揮手,示意那兩名便衣將太子文壓出去。

“小瀚?這名字怎麼耳熟?我好像聽你提起過!”我狐疑的看了羅藝一眼,我記得,在西鎮的時候,羅藝好像給“小瀚”打過一個電話,讓這人幫忙查了一點事情。

“我親弟弟,叫羅瀚,和你一樣,今年都讀大一,不過,他比你小几歲,算是提前升學!”一提到羅藝的這位親弟弟,羅藝臉上便流露出了一抹溺愛之色,“和你不同的是,小瀚從小就跟着父親在審訊室長大,對於審訊方面,他有着非常傑出的天賦!”

言罷,羅藝便跟着那兩名便衣警察,以及太子文,緩步走出了套房。

望着羅藝已經消失的倩影,我的心頭不由的涌上了一抹失落,沒來由的失落。

“影子,機械師,你們跟上去,幫忙把太子文送到警局,路上不能出差錯!”我連忙招呼起了影子和機械師去幫忙。

太子文可是重要人物,絕對不能讓太子文在去警局的路上出現意外,不然的話,很多事情,我們可就都前功盡棄了!

聽了我的話之後,影子和機械師也不廢話,直接奔出了套房,追向了羅藝等人。

待到衆人都離開了套房之後,我又一次撥通了顧國強的電話…… 電話纔剛響了兩聲,便被顧國強接通了。

這一次和顧國強的通話,時間並不算太長,我只是簡單直接的把我和羅藝的計劃告訴了顧國強,並且讓顧國強今天夜裏就開始準備,派出軍隊,控制住刑市所有外出的交通要道,不論是海陸空哪個出入口,都必須要派重兵把守!

顧國強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應下了我的要求,並且在電話就開始對身邊的某軍官發號起了命令。

掛斷了和顧國強的通話,此時,外面已經是入夜時分了,太陽,已經完全被地平線吞噬了,那無盡的黑暗,也將刑市完全籠罩了起來……

這時候,我的房門又一次被敲響了。

我緩步走到門邊,打開了套房的門,便見盧員外筆挺的立在了門外。

盧員外來找我,一定有事,不然的話,他不可能不顧我的警告,私自離開房間,還好,早在羅藝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解開了陣法,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將其重新開啓。

“楚大師,我不是故意違揹你的意思,走出房間,只是,我有重要的消息要當面告訴你,用電話,我怕被監聽!”盧員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歉意。

“沒關係!”我朝着盧員外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進來說吧!”

盧員外說的有道理,現代社會,科技這麼發達,誰能保證我們的電話沒有被雷虎監聽?

畢竟我們可是大張旗鼓的進入了刑市,不僅幹翻了孔禿子,更是直接把太子文給綁了,這麼大的手筆,恐怕早就已經鬧到了整個河省的地下世界,人所共知的地步了!

不過,話說回來,有兩個人的電話,雷虎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監聽,一個是顧國強,一個是羅藝……

這兩個人,顧國強是河省軍區副軍長,羅藝是刑市警局局長,二人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二人的電話,一定有無數道保密程序,想要監聽二人的通話,除非是燕京的幾位大首長,否則的話,普通勢力,根本沒有這種本事!

所以,我和羅藝,還有顧國強之間的通話,在保密程度這方面,我還是很放心的。

書歸正傳。

這邊,我將盧員外讓進了套房,那邊,待到我們二人坐定之後,盧員外才率先開口。

“楚大師,雷虎準備的年前宴會,將會在明天上午九點整,雲頂大酒店三十九樓的一號宴會廳,準時開始!”盧員外開門見山的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九點整,宴會開始的時候,我們也進去參加一下這所謂的,河省地下世界的大聚會!”我笑吟吟的說道:“雷虎也是,怎麼不在晚上開宴會,非要在大白天舉行宴會呢?一般的宴會,不都是在晚上舉行嗎?”

“楚大師,根據我的猜測,雷虎之所以會將宴會的時間,定在白天酒店,那是因爲兩個方面……”

“說說看!”

“其一,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是河省地下世界的衆位大佬,當然,除了甘市的軍師,和滄水市的惡鬼親自到場之外,河省其餘各市的大佬都沒有來,但卻也紛紛派出了各自的左膀右臂以及心腹近臣,向雷虎示好……”盧員外侃侃而談道:“明天是臘月二十九,如果把宴會定在晚上開始,那麼,勢必會有很多人要在刑市留住一晚,這樣的話,那些人也就無法在除夕當天趕回家中,那怕是回到了家,也多是下午或者晚上,這可就破壞了春節的氣氛了!”

“其二,雷虎之所以會將時間定在上午九點,而不是晚上九點,那是因爲,雷虎懼怕楚大師你!”盧員外輕笑了一聲,“老凱也好,雷虎也好,肯定都會對楚大師進行全方位的調查,他們肯定知道楚大師身懷異術,所以,雷虎纔不敢在晚上舉行宴會,爲的,就是要削弱楚大師的能力,畢竟在我們普通人的眼中,許多不乾淨的東西,白天是不會出現的……”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雷虎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我將身體靠在了沙發上,不屑的冷笑一聲,“雷虎終究還是低估了我,也低估了蛻變之後的胡老三……當然,如果胡老三沒有在這段時間完成蛻變,那我可能就要在今晚,提前動手了,可惜,胡老三,已經不是曾經的胡老三了,青天白日……難不住胡老三,更難不住我!”

“既然楚大師早有準備,那我就放心了!”盧員外鬆了一口氣,旋即便站起了身,“我先告辭,明天上午,我與楚大師一起出參加宴會,看看雷虎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槍!”

言罷,盧員外便起身告辭,我也沒有挽留。

將盧員外送走了之後,機械師打來了電話,告訴我,他們和羅藝一起,已經將太子文安然無恙的送到了刑市警局,而且,影子和機械師二人也平安的回到了房間。

我囑咐機械師,讓他們晚上不要離開房間,並且,明天上午八點半,來我的房間集合,九點整,去三十九樓參加宴會。

機械師自然是無比興奮的應了下來……機械師等人與李東,也是一起扛過槍的鐵血戰友,二人與李東之間的感情深厚程度,絲毫不弱於我和李東之間的感情,這次,我親自出手來爲李東報仇,最興奮的,其實當屬機械師和影子了!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我這纔開啓了夢魘陣法,隨後,我簡單的衝了個澡,便躺在了同樣一張四周圍着通頂浴缸的柔軟大牀上……

可是,躺在牀上的我,卻是久久不能睡去,因爲,我的腦海中始終都在不斷的浮現羅藝,李靈兒,和林纖的倩影,甚至,時不時的還會浮現許久不見的寧思思的身影……

羅藝是不是在審訊太子文?

靈兒又是否回到了中原省李家?

林纖呢?在睡覺嗎?

還有寧思思,她一定已經回了老家,準備過春節了吧?

一道道問題接踵而來,不斷涌入我的腦中,就在我的腦中,不斷變幻着四女身影之際,一陣莫名的睡意卻是毫無徵兆的襲上了我的大腦……不知不覺間,我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雷虎是否有派人上來找我們的麻煩,也不知道夢魘陣法有沒有被破去,總而言之,這一夜過的很安穩。

一夜無話,當我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之時,和煦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紗,灑落在了套房的地上了。

我擡頭望向了牆上的時鐘,八點整,剛剛好!

我略微的緩了緩了睡意,旋即,我便解開了夢魘陣法,這才從牀上坐了起來,穿好衣服,簡單的刷了個牙,再洗了個臉,這時候,時間剛好來到了八點半!

當即,我的房門,便被敲響了!

我打開房門,便見盧員外,影子,機械師,黃毛,都在,甚至,連林纖都在!

我將衆人讓進了套房之後,便滿眼疑惑的打量起了林纖……

“看我幹什麼?”林纖笑吟吟的望着我。

今天的林纖穿了一身香肩外露的長款禮服,將她的身材襯托的更加婀娜妖嬈,精緻的五官化上了一層淡妝,漆黑的秀髮隨意的盤了起來,簡單中卻不失大氣,大氣中,又不乏極致之美……

總的來說,今天的林纖很迷人,完全可以和昨天的羅藝拼上一拼,雖然二人走的路線完全不同……羅藝是那種英姿颯爽的英氣美,而林纖則是婉約高貴的極致美,雖然路線不同,但卻同樣迷人!

“你穿成這樣,該不會是想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宴會吧?”我盯着林纖那張極致之美的俏顏,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當然!”林纖大大方方的點頭說道:“劇組今天已經開始放假了,我不用去拍戲了,而且,我聽說你們今天要參加宴會,自然要跟你們去蹭幾杯酒了!” 蹭幾杯酒?

就憑今時今日的林纖,如果想喝酒,多少富家公子排隊等着請她喝酒,還需要和我去蹭酒?

更何況,哥們我今天是去報仇的,江湖事,江湖了,林纖是普通人,貌似有些不太適合出現在坐滿了江湖大佬的酒宴上吧?

“你說,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參加宴會?”我彷彿不敢相信的又問了林纖一遍。

“嗯!”林纖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這麼俏生生的望着我,好像我如果不讓她去,她下一秒鐘馬上就會哭出來似的!

我頗爲無奈的看了林纖一眼,旋即,我便將目光轉移到了盧員外等人的身上,可這時候,我才發現,那幾個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很默契的走到了房間的門口,然後……這幾個不仗義的傢伙,一個個的魚貫走出了房間,最後,竟然還把門關上了!

我……真想罵人,這也太不仗義了吧?

最關鍵的是,此情此景,我不由的又聯想到了昨天在林纖房裏發生的那一幕,如果今天林纖再打算硬來一次,我是該拒絕呢?還是該接受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忽的,一陣香風鑽入了我的鼻息之中……林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距離我只有一步之遙的位置了,我甚至都能看清楚,她那長長的睫毛,在不斷的抖動,就好像,林纖此刻,非常的緊張那般!
SPOILER ALERT!

靳夜和蘇錦洛坐在人羣中,淡然的神色與一羣驚慌失措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人此刻有八分的把握,這事是衝着兩人來的。

就在這時,駕駛艙的門嘭的一聲打開,幾個帶着黑色面具不知何時進去的歹徒出來,厲聲一喝,“吵什麼吵,再吵就送你們去見上帝!”

頓時,尖叫慟哭一片的機艙內針落可聞,幾乎所有人看着他們手中端着的一家黑色的機槍都漏出恐懼的神色。

歹徒卻沒有管這些人,一人繼續持槍威脅着人質,另外兩人直接來到靳夜和蘇錦洛面前:“兩位,走吧。我們老大有請!”

詫異、憤怒、擔心、仇視帶着各種情緒的目光向兩人投來,在看到被劫持的人是一個身材纖弱的少年和精緻可愛的小女孩時,更多的是驚訝。此刻彷彿是忘了恐懼,不少人還猜測起兩人的身份。最多的猜測是兩人什麼頂級富貴人家的孩子,才會被人綁架。

蘇錦洛狀似害怕一般被靳夜攔在懷裏,頭微微低下。其實卻是在暗中觀察,不過有端着槍的人威脅。兩人也不敢有什麼行動。

跟着離開了好久,蘇錦洛才隱隱聽到機艙內傳來劫後餘生的痛哭聲。至於他們要怎麼回去蘇錦洛此刻已經無法去管了,蘇錦洛有些詫異地看着這裏,居然是一片廢棄的機場,四周一片荒涼,根本看不出屬於哪裏。

不遠處幾輛黑色的越野停在草叢中,同樣端着機槍的蒙面人讓蘇錦洛暫時打消了要逃走的想法。 時光和你皆美好 不過,藉着靳夜的遮掩,她不着痕跡地從手中灑下了一些粉末,在上車關門的時候刻意將一個特製的玻璃瓶卡在了車輪的上方。才順着靳夜扶她的力道爬上去。

“乖。別怕!”靳夜一手攬着她輕聲安慰。兩人的手緊緊落在一起,在歹徒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地在對方手中划着。

突然兩個黑色眼罩扔到兩人面前,蒙着面端着槍的人冷冷道:“把眼睛蒙上!”

蘇錦洛和靳夜倒是乾脆。反正一時半會兒他們是不會對自己下手,乾脆利落地將眼睛給綁上。蘇錦洛被靳夜半抱在懷裏,靠着身後的靠背,反而悠閒。

左轉,車速一百二,七十八秒……右轉,車速一百三……靳夜隱藏在蘇錦洛身後的手指輕輕敲擊着,讓蘇錦洛明白他應該是在記路。因此,她也沒有打擾她。

這樣的方法安在教過她。可惜她算是路癡,除非非常熟悉的路,否者開車都靠導航。但是她卻有着其他的方法,剛纔扔在卡在車輪上方的玻璃瓶便是她特意研製的另一種精油。

特質的接口,精油滴在車輪上。就算只有一點,揮發性不強的精油也能在地上殘留十天時間。而那一瓶每過三分鐘便能第一滴,那麼一瓶能夠堅持十個小時。

五個小時過去,車子才停了下來。兩人被允許摘掉眼罩,在黑暗中太長時間,好一會兒兩人才睜開眼睛。

靳夜先下車,才扶着蘇錦洛下來。但她踏到地上,還是腳下一軟差點跌倒,直接撲進了靳夜懷裏,撞到了車上。

“小乖,怎麼樣?沒事吧?”靳夜有些緊張地問道,蘇錦洛捏着手心硬硬的玻璃瓶,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衝着他眨眨眼,才在歹徒的催促當中跟着一起走。

兩人被帶到一個裝修奢華大氣的書房,待兩人坐下,送水的祕書出去,一直背對着兩人的辦公椅才轉了過來。

“嗨!歡迎兩位前來做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de

vil,是魔手的主人。”一個留着火紅色長髮的妖孽男子開口說道,氣質邪異,看着兩人的眼中流轉着邪惡的光。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變態多過妖孽的男人就是臭名昭著的devil,她還以爲該是醜陋蠻橫的人呢。不過那變態的氣質還很是貼切。

兩人卻絲毫不爲他邪惡的氣場所畏懼,只是聽着他的介紹,蘇錦洛有些疑惑的問道:“魔手?”這個組織,她怎麼從沒有聽過。

devil卻邪邪一笑,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顯得有些豔麗的嘴脣,漫不經心卻帶着猖狂的味道:“惡魔之手,你不覺得很貼切嗎?不過這個名字只是我們內部的稱呼,外面的人海不知道呢。一直以世界最大國際人口販賣組織稱呼,這名字太長,也很沒有氣勢呢!要不要將這個名字告訴他們呢?要不你們幫我吧,把這麼偉大的名字宣揚出去。將惡魔之手伸向那些小綿羊們,將他們抓來吃掉。真是美味呀!”

他閉上眼,像是在回憶鮮血味道的惡魔。果然不愧是devil。

蘇錦洛神色淡淡,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變態表情一般。深處狼穴,兩人依然顯得淡然,靳夜將蘇錦洛抱在懷裏,一手捲起她柔軟的髮絲把玩,直接問道:“直接說你的目的,把我們找來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想看看能讓安親會和三合會同時向我興師問罪的會是什麼人物,沒想到會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還是只會咬人的小兔子。不過小兔子要乖喲,咬人的話會被吃掉的!”devil笑得邪惡,目光在蘇錦洛身上流轉,那表情似乎在思考着美味的兔子,要從哪裏開始下口。

蘇錦洛萬分鬱悶,此刻她決定她一定要討厭兔子。

不過對着devil,她卻突然綻開一抹笑意,邪肆清冷,不同於devil令人恐懼的變態感,透着別樣的魅惑,讓人明知前方就算是地獄,也心甘情願地跳下。

她眼中流轉的卻是最爲冰冷的光,“有人欺負到頭上,難道還不興人反抗了?”

“當然可以,不過要看是不是無謂的防抗,否則激怒了獵人可是更危險的!”devil絲毫不在意蘇錦洛的態度,興味的目光流轉,又移到了靳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猜到:“沒想到請小兔子來做客還有贈品,唔,要不要把你留下呢!看起來比小兔子更加的美味呢!”

那肆無忌憚的目光,眼中跳動的慾火,讓蘇錦洛頓時愕然。邪氣十足的臉上瞬間出現呆萌的神情。她本以爲到了這裏最危險的是自己,沒想到devil居然把靳夜給看上了。

讀懂了devil的目光,頓時靳夜臉色一黑。出國留學,不是沒有男人的覬覦,不過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彷彿要扒光他的眼神盯着他,其他打他主意的人也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頓直到不再癡心妄想。

但眼前的人,此刻深處對方的地盤,倒有些麻煩。

好在沒過多久他就收回了目光,身姿妖嬈地起身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好好參觀一下!可是難得的機會喲。”

蘇錦洛眼中閃過一道疑惑,他會真的讓他們去看他的犯罪證據。那這人就真的是個肆無忌憚的瘋子,不過能將魔手發展到這麼大,會是傻子嗎。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眼前的人真的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足有百平米的房間,四面牆上都裝着明亮清晰的鏡子。地上鋪着厚厚的絨毯,一個個渾身**的或是男孩,或是女孩,都有着姣好的面容,正以各種不堪地姿勢,學着令人面紅耳赤的取悅人的動作。一些不服管教的孩子,更是被皮鞭啪啪地抽打着。一鞭下去細嫩的皮膚立刻變得紅腫,卻沒有破皮,疼痛卻不會毀了他們嬌嫩的皮膚。

“別看!”只是一眼,蘇錦洛就被靳夜捂住了眼睛。只感到他渾身發出冷冷的氣息,但就拿一瞥也足以讓她感到這個組織的邪惡和變態。

這些孩子大多都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小的甚至**歲都有還是懵懂的孩子,卻被人教導學習這樣不堪的事情。

似乎感到她有些顫動的身體,靳夜俯下身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小乖,別怕。”

她深吸一口氣,才說道:“靳叔叔放開我吧,我沒事!”

只是她剛說完,就聽見耳旁彷彿嘲諷般的笑聲:“這就受不了了呀?待會兒還有更令人興奮的呢!” “做好了,正準備給衡少爺送過去。”洛星辰指指托盤。

“衡少爺的,我送上去。你把主人的晚餐送到餐廳去。”

見洛星辰愣着,她拉高了音調,一臉嫌棄,“你聽不懂嗎?送去餐廳,主人吩咐的,你敢不聽嗎?”

冷柔端着托盤,擰身昂頭離開了。

看着蒸蛋,洛星辰不樂意的撇撇嘴。

……

“這是……”

餐廳裏,靳澤明看着自己面前的蒸蛋。

還是上次那樣,品相很差。

“這是專門給主人準備的。”洛星辰拿着托盤,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

靳澤明被她忽然的柔情搞得有些不太適應,他用勺子攪了攪,裏面除了肉沫和蛋羹沒有其他東西了。

“讓你多準備一份,你就做的這個?”

“leon……”

洛星辰聽到伊莎貝拉喊了一聲,原來這男人在這裏的英文名字叫leon。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帶着不屑的冷笑。

“我幫你嚐嚐,我立刻讓他們給你重做。”伊莎貝拉推開了自己面前的牛排,然後瞪着洛星辰。

那樣子好像在說,有你好看的。

“不用了,”靳澤明沒什麼胃口,但還是用勺子舀了蒸蛋送進了嘴裏。

頓時,鹹的發苦的味道溢滿了他的口腔。

他擡眸,瞄到了洛星辰眉目間掩飾着的喜悅,冷冷地笑了。

“手藝不錯!”

他看着她,然後一勺一勺,又一勺。

很快就把一碗難吃到極點的蒸蛋給吃完了。

嘴裏全是一股澀的發苦的味道。

“好吃嗎?主人?”洛星辰故意將主人咬字很重。

靳澤明做出一個很完美的微笑,“好的不能再好了。”

洛星辰看到他的笑容時,愣住了。

難道她放的不是鹽,而是糖?

不對啊!

放的時候,她嘗過,絕對是鹽。

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洛星辰很是鬱悶。

“主人,我要去伺候衡少爺用餐了。”

靳澤明沒看她,而是看向了伊莎貝拉。

“冷柔在伺候衡少爺用晚餐。”伊莎貝拉說道。

聞言,靳澤明給了洛星辰一個要識趣的表情。

洛星辰咬着脣,一言不發。

“海倫娜,送杯咖啡到我的書房來。”靳澤明站起身。

“leon……”

靳澤明沒有理會伊莎貝拉,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直到目送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伊莎貝拉才收回視線,狠狠瞪着洛星辰。

“那不是你能碰的男人。”她咬着牙說道。

洛星辰向後退了一步,不亢不卑地說:“伊莎貝拉小姐,我去給主人沖泡咖啡了。”

伊莎貝拉抿起脣,面色發白。

……

洛星辰端着咖啡走到了書房,看到了門口站着魏然。

愣神間,魏然已經替她推開了書房門。

眼神和表情看上去都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進去吧!”

洛星辰做了個深呼吸,端着咖啡走了進去。

書房面積很大,空間也很高。

要拿到最上層的書籍,絕對要藉助靠在書櫃前的那張梯子。

剛想到這裏,她的頭頂上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渾厚低沉的男性嗓音,“把咖啡放下。” 哭聲停了,區少辰的心也不再那麼痛了。

“爲什麼那麼久才來?”穆井橙有些責備的聲音響了起來,沙啞的語調像個孩子。

“對不起……”區少辰輕輕的鬆開她,愧疚的望着她充滿了傷痕和淚水的臉,“對不起,我來晚了。”

穆井橙看着他,瞬間淚如雨下。

她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失去自己。

死,一切都會變的乾淨,可如果自己不乾淨了,就算死也會變的污濁,不堪,甚至骯髒。

所以,剛剛那一刻,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身體被胡鳴碰了,幸好,幸好區少辰來了,否則的話,她會連死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區少辰。

那樣的骯髒,她無法承受,也承受不了。

感謝上天,感謝區少辰,感謝她還有活着的權力。

穆井橙緊緊的抱着區少辰,緊緊的抱着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牢牢的堵在心裏,悶悶的,酸酸的。

“好些了嗎?好些的話,讓我看一下傷口。”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穆井橙驚訝的看向那個聲音的來源處,隨即驚呼,“聰玲?”

冰雪聰玲蹲了下來,一臉擔心的看着她,並將她擁在了懷裏,眼睛也不由變的酸澀了起來,“親愛的,你受苦了。”

一瞬間,穆井橙的眼睛再次溼了起來。

她看到了易俊陽,更看到了他擔心的目光。

頃刻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謝謝,謝謝你們……”

“傻瓜,說什麼謝謝?”冰雪聰玲鬆開她,看着她臉上的淚水和血水交織在一起,心疼不已,“我們先回車上,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其它的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穆井橙輕輕的點了下頭,而原本存在眼眶裏的淚水,也隨着她點頭的幅度,大顆大顆的滾落而下。

區少辰輕輕的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看着被淚水和血水覆蓋的臉,心裏陣陣抽痛。

正在這時,方偉德處理完橋下的事情也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穆井橙全身的傷痕以及後背被扯碎的衣服時,雙手不由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區少……”

“你處理一下!”區少辰看向方偉德,聲音裏沒任何的溫度,“不留任何痕跡!”

“明白!”

易俊陽看了一眼暈死在地上的胡鳴,又看了一眼區少辰有些陰冷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些人,真的是閻王催命,他們誰不惹,非要讓區少辰?誰不招,非要招區少辰的女人?

這次,他們不止保不住命,或許……連魂都保不住了。

————

仁愛醫院

雖然經過冰雪聰玲的初步處理,看起來已經好些的穆井橙,此刻送到醫院來,還是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心疼。

她的身上雖然沒有致命傷,但大大小小的傷口卻有幾十個。

尤其是以腹部爲重。

穆井橙知道,那是刺傷胡鳴的那根鐵棍刺中的地方,當時雖然感覺到了疼,但不知道竟然是那樣深的一個傷口。

那個時候,她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而現在,躺在手術臺上,看着區少辰站在自己的身邊,穆井橙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有我在,不用怕!”區少辰緊緊的後着她的手,“小傷口而已,處理一下就沒事了。”

雖然他心痛的要命,可是安慰穆井橙時,卻一臉的溫柔平靜。

他不想讓她有負擔,更不想讓她害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他要承擔,更要陪她一起度過。

“嗯!”穆井橙輕輕點頭。

此刻,麻醉藥起了作用,她的思緒有些縹緲。

她知道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區少辰,更知道他會保護自己,可她還是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因爲她的大腦裏不停的重複着那些可怕的情形,不管是稻田的,還是草地的,全都無法控制的在她的大腦裏徘徊。

揮之不去。

“救我……”穆井橙緊緊的握着他的大手,眼睛有些迷離的看着頭頂上的光灑,然後無力的,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區少辰看着她,看着她緊握着自己卻又漸漸鬆開的手,眼睛不由的酸了起來。
SPOILER ALERT!

靳夜和蘇錦洛坐在人羣中,淡然的神色與一羣驚慌失措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人此刻有八分的把握,這事是衝着兩人來的。

就在這時,駕駛艙的門嘭的一聲打開,幾個帶着黑色面具不知何時進去的歹徒出來,厲聲一喝,“吵什麼吵,再吵就送你們去見上帝!”

頓時,尖叫慟哭一片的機艙內針落可聞,幾乎所有人看着他們手中端着的一家黑色的機槍都漏出恐懼的神色。

歹徒卻沒有管這些人,一人繼續持槍威脅着人質,另外兩人直接來到靳夜和蘇錦洛面前:“兩位,走吧。我們老大有請!”

詫異、憤怒、擔心、仇視帶着各種情緒的目光向兩人投來,在看到被劫持的人是一個身材纖弱的少年和精緻可愛的小女孩時,更多的是驚訝。此刻彷彿是忘了恐懼,不少人還猜測起兩人的身份。最多的猜測是兩人什麼頂級富貴人家的孩子,才會被人綁架。

蘇錦洛狀似害怕一般被靳夜攔在懷裏,頭微微低下。其實卻是在暗中觀察,不過有端着槍的人威脅。兩人也不敢有什麼行動。

跟着離開了好久,蘇錦洛才隱隱聽到機艙內傳來劫後餘生的痛哭聲。至於他們要怎麼回去蘇錦洛此刻已經無法去管了,蘇錦洛有些詫異地看着這裏,居然是一片廢棄的機場,四周一片荒涼,根本看不出屬於哪裏。

不遠處幾輛黑色的越野停在草叢中,同樣端着機槍的蒙面人讓蘇錦洛暫時打消了要逃走的想法。 時光和你皆美好 不過,藉着靳夜的遮掩,她不着痕跡地從手中灑下了一些粉末,在上車關門的時候刻意將一個特製的玻璃瓶卡在了車輪的上方。才順着靳夜扶她的力道爬上去。

“乖。別怕!”靳夜一手攬着她輕聲安慰。兩人的手緊緊落在一起,在歹徒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地在對方手中划着。

突然兩個黑色眼罩扔到兩人面前,蒙着面端着槍的人冷冷道:“把眼睛蒙上!”

蘇錦洛和靳夜倒是乾脆。反正一時半會兒他們是不會對自己下手,乾脆利落地將眼睛給綁上。蘇錦洛被靳夜半抱在懷裏,靠着身後的靠背,反而悠閒。

左轉,車速一百二,七十八秒……右轉,車速一百三……靳夜隱藏在蘇錦洛身後的手指輕輕敲擊着,讓蘇錦洛明白他應該是在記路。因此,她也沒有打擾她。

這樣的方法安在教過她。可惜她算是路癡,除非非常熟悉的路,否者開車都靠導航。但是她卻有着其他的方法,剛纔扔在卡在車輪上方的玻璃瓶便是她特意研製的另一種精油。

特質的接口,精油滴在車輪上。就算只有一點,揮發性不強的精油也能在地上殘留十天時間。而那一瓶每過三分鐘便能第一滴,那麼一瓶能夠堅持十個小時。

五個小時過去,車子才停了下來。兩人被允許摘掉眼罩,在黑暗中太長時間,好一會兒兩人才睜開眼睛。

靳夜先下車,才扶着蘇錦洛下來。但她踏到地上,還是腳下一軟差點跌倒,直接撲進了靳夜懷裏,撞到了車上。

“小乖,怎麼樣?沒事吧?”靳夜有些緊張地問道,蘇錦洛捏着手心硬硬的玻璃瓶,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衝着他眨眨眼,才在歹徒的催促當中跟着一起走。

兩人被帶到一個裝修奢華大氣的書房,待兩人坐下,送水的祕書出去,一直背對着兩人的辦公椅才轉了過來。

“嗨!歡迎兩位前來做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de

vil,是魔手的主人。”一個留着火紅色長髮的妖孽男子開口說道,氣質邪異,看着兩人的眼中流轉着邪惡的光。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變態多過妖孽的男人就是臭名昭著的devil,她還以爲該是醜陋蠻橫的人呢。不過那變態的氣質還很是貼切。

兩人卻絲毫不爲他邪惡的氣場所畏懼,只是聽着他的介紹,蘇錦洛有些疑惑的問道:“魔手?”這個組織,她怎麼從沒有聽過。

devil卻邪邪一笑,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顯得有些豔麗的嘴脣,漫不經心卻帶着猖狂的味道:“惡魔之手,你不覺得很貼切嗎?不過這個名字只是我們內部的稱呼,外面的人海不知道呢。一直以世界最大國際人口販賣組織稱呼,這名字太長,也很沒有氣勢呢!要不要將這個名字告訴他們呢?要不你們幫我吧,把這麼偉大的名字宣揚出去。將惡魔之手伸向那些小綿羊們,將他們抓來吃掉。真是美味呀!”

他閉上眼,像是在回憶鮮血味道的惡魔。果然不愧是devil。

蘇錦洛神色淡淡,像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變態表情一般。深處狼穴,兩人依然顯得淡然,靳夜將蘇錦洛抱在懷裏,一手捲起她柔軟的髮絲把玩,直接問道:“直接說你的目的,把我們找來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想看看能讓安親會和三合會同時向我興師問罪的會是什麼人物,沒想到會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還是只會咬人的小兔子。不過小兔子要乖喲,咬人的話會被吃掉的!”devil笑得邪惡,目光在蘇錦洛身上流轉,那表情似乎在思考着美味的兔子,要從哪裏開始下口。

蘇錦洛萬分鬱悶,此刻她決定她一定要討厭兔子。

不過對着devil,她卻突然綻開一抹笑意,邪肆清冷,不同於devil令人恐懼的變態感,透着別樣的魅惑,讓人明知前方就算是地獄,也心甘情願地跳下。

她眼中流轉的卻是最爲冰冷的光,“有人欺負到頭上,難道還不興人反抗了?”

“當然可以,不過要看是不是無謂的防抗,否則激怒了獵人可是更危險的!”devil絲毫不在意蘇錦洛的態度,興味的目光流轉,又移到了靳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猜到:“沒想到請小兔子來做客還有贈品,唔,要不要把你留下呢!看起來比小兔子更加的美味呢!”

那肆無忌憚的目光,眼中跳動的慾火,讓蘇錦洛頓時愕然。邪氣十足的臉上瞬間出現呆萌的神情。她本以爲到了這裏最危險的是自己,沒想到devil居然把靳夜給看上了。

讀懂了devil的目光,頓時靳夜臉色一黑。出國留學,不是沒有男人的覬覦,不過沒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彷彿要扒光他的眼神盯着他,其他打他主意的人也被他狠狠修理了一頓直到不再癡心妄想。

但眼前的人,此刻深處對方的地盤,倒有些麻煩。

好在沒過多久他就收回了目光,身姿妖嬈地起身說道:“走吧,我帶你們好好參觀一下!可是難得的機會喲。”

蘇錦洛眼中閃過一道疑惑,他會真的讓他們去看他的犯罪證據。那這人就真的是個肆無忌憚的瘋子,不過能將魔手發展到這麼大,會是傻子嗎。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眼前的人真的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足有百平米的房間,四面牆上都裝着明亮清晰的鏡子。地上鋪着厚厚的絨毯,一個個渾身**的或是男孩,或是女孩,都有着姣好的面容,正以各種不堪地姿勢,學着令人面紅耳赤的取悅人的動作。一些不服管教的孩子,更是被皮鞭啪啪地抽打着。一鞭下去細嫩的皮膚立刻變得紅腫,卻沒有破皮,疼痛卻不會毀了他們嬌嫩的皮膚。

“別看!”只是一眼,蘇錦洛就被靳夜捂住了眼睛。只感到他渾身發出冷冷的氣息,但就拿一瞥也足以讓她感到這個組織的邪惡和變態。

這些孩子大多都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小的甚至**歲都有還是懵懂的孩子,卻被人教導學習這樣不堪的事情。

似乎感到她有些顫動的身體,靳夜俯下身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小乖,別怕。”

她深吸一口氣,才說道:“靳叔叔放開我吧,我沒事!”

只是她剛說完,就聽見耳旁彷彿嘲諷般的笑聲:“這就受不了了呀?待會兒還有更令人興奮的呢!” “做好了,正準備給衡少爺送過去。”洛星辰指指托盤。

“衡少爺的,我送上去。你把主人的晚餐送到餐廳去。”

見洛星辰愣着,她拉高了音調,一臉嫌棄,“你聽不懂嗎?送去餐廳,主人吩咐的,你敢不聽嗎?”

冷柔端着托盤,擰身昂頭離開了。

看着蒸蛋,洛星辰不樂意的撇撇嘴。

……

“這是……”

餐廳裏,靳澤明看着自己面前的蒸蛋。

還是上次那樣,品相很差。

“這是專門給主人準備的。”洛星辰拿着托盤,用很溫柔的聲音說道。

靳澤明被她忽然的柔情搞得有些不太適應,他用勺子攪了攪,裏面除了肉沫和蛋羹沒有其他東西了。

“讓你多準備一份,你就做的這個?”

“leon……”

洛星辰聽到伊莎貝拉喊了一聲,原來這男人在這裏的英文名字叫leon。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帶着不屑的冷笑。

“我幫你嚐嚐,我立刻讓他們給你重做。”伊莎貝拉推開了自己面前的牛排,然後瞪着洛星辰。

那樣子好像在說,有你好看的。

“不用了,”靳澤明沒什麼胃口,但還是用勺子舀了蒸蛋送進了嘴裏。

頓時,鹹的發苦的味道溢滿了他的口腔。

他擡眸,瞄到了洛星辰眉目間掩飾着的喜悅,冷冷地笑了。

“手藝不錯!”

他看着她,然後一勺一勺,又一勺。

很快就把一碗難吃到極點的蒸蛋給吃完了。

嘴裏全是一股澀的發苦的味道。

“好吃嗎?主人?”洛星辰故意將主人咬字很重。

靳澤明做出一個很完美的微笑,“好的不能再好了。”

洛星辰看到他的笑容時,愣住了。

難道她放的不是鹽,而是糖?

不對啊!

放的時候,她嘗過,絕對是鹽。

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洛星辰很是鬱悶。

“主人,我要去伺候衡少爺用餐了。”

靳澤明沒看她,而是看向了伊莎貝拉。

“冷柔在伺候衡少爺用晚餐。”伊莎貝拉說道。

聞言,靳澤明給了洛星辰一個要識趣的表情。

洛星辰咬着脣,一言不發。

“海倫娜,送杯咖啡到我的書房來。”靳澤明站起身。

“leon……”

靳澤明沒有理會伊莎貝拉,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直到目送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伊莎貝拉才收回視線,狠狠瞪着洛星辰。

“那不是你能碰的男人。”她咬着牙說道。

洛星辰向後退了一步,不亢不卑地說:“伊莎貝拉小姐,我去給主人沖泡咖啡了。”

伊莎貝拉抿起脣,面色發白。

……

洛星辰端着咖啡走到了書房,看到了門口站着魏然。

愣神間,魏然已經替她推開了書房門。

眼神和表情看上去都像是不認識她一樣。

“進去吧!”

洛星辰做了個深呼吸,端着咖啡走了進去。

書房面積很大,空間也很高。

要拿到最上層的書籍,絕對要藉助靠在書櫃前的那張梯子。

剛想到這裏,她的頭頂上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渾厚低沉的男性嗓音,“把咖啡放下。” 哭聲停了,區少辰的心也不再那麼痛了。

“爲什麼那麼久才來?”穆井橙有些責備的聲音響了起來,沙啞的語調像個孩子。

“對不起……”區少辰輕輕的鬆開她,愧疚的望着她充滿了傷痕和淚水的臉,“對不起,我來晚了。”

穆井橙看着他,瞬間淚如雨下。

她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失去自己。

死,一切都會變的乾淨,可如果自己不乾淨了,就算死也會變的污濁,不堪,甚至骯髒。

所以,剛剛那一刻,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身體被胡鳴碰了,幸好,幸好區少辰來了,否則的話,她會連死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區少辰。

那樣的骯髒,她無法承受,也承受不了。

感謝上天,感謝區少辰,感謝她還有活着的權力。

穆井橙緊緊的抱着區少辰,緊緊的抱着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牢牢的堵在心裏,悶悶的,酸酸的。

“好些了嗎?好些的話,讓我看一下傷口。”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穆井橙驚訝的看向那個聲音的來源處,隨即驚呼,“聰玲?”

冰雪聰玲蹲了下來,一臉擔心的看着她,並將她擁在了懷裏,眼睛也不由變的酸澀了起來,“親愛的,你受苦了。”

一瞬間,穆井橙的眼睛再次溼了起來。

她看到了易俊陽,更看到了他擔心的目光。

頃刻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謝謝,謝謝你們……”

“傻瓜,說什麼謝謝?”冰雪聰玲鬆開她,看着她臉上的淚水和血水交織在一起,心疼不已,“我們先回車上,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其它的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穆井橙輕輕的點了下頭,而原本存在眼眶裏的淚水,也隨着她點頭的幅度,大顆大顆的滾落而下。

區少辰輕輕的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看着被淚水和血水覆蓋的臉,心裏陣陣抽痛。

正在這時,方偉德處理完橋下的事情也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穆井橙全身的傷痕以及後背被扯碎的衣服時,雙手不由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區少……”

“你處理一下!”區少辰看向方偉德,聲音裏沒任何的溫度,“不留任何痕跡!”

“明白!”

易俊陽看了一眼暈死在地上的胡鳴,又看了一眼區少辰有些陰冷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些人,真的是閻王催命,他們誰不惹,非要讓區少辰?誰不招,非要招區少辰的女人?

這次,他們不止保不住命,或許……連魂都保不住了。

————

仁愛醫院

雖然經過冰雪聰玲的初步處理,看起來已經好些的穆井橙,此刻送到醫院來,還是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心疼。

她的身上雖然沒有致命傷,但大大小小的傷口卻有幾十個。

尤其是以腹部爲重。

穆井橙知道,那是刺傷胡鳴的那根鐵棍刺中的地方,當時雖然感覺到了疼,但不知道竟然是那樣深的一個傷口。

那個時候,她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而現在,躺在手術臺上,看着區少辰站在自己的身邊,穆井橙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有我在,不用怕!”區少辰緊緊的後着她的手,“小傷口而已,處理一下就沒事了。”

雖然他心痛的要命,可是安慰穆井橙時,卻一臉的溫柔平靜。

他不想讓她有負擔,更不想讓她害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他要承擔,更要陪她一起度過。

“嗯!”穆井橙輕輕點頭。

此刻,麻醉藥起了作用,她的思緒有些縹緲。

她知道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區少辰,更知道他會保護自己,可她還是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因爲她的大腦裏不停的重複着那些可怕的情形,不管是稻田的,還是草地的,全都無法控制的在她的大腦裏徘徊。

揮之不去。

“救我……”穆井橙緊緊的握着他的大手,眼睛有些迷離的看着頭頂上的光灑,然後無力的,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區少辰看着她,看着她緊握着自己卻又漸漸鬆開的手,眼睛不由的酸了起來。
SPOILER ALERT!

“明天我休息,你想去哪兒散散心,我陪着你,好不好?”慕月森把下頜輕輕抵在她的頭頂上,“只要不是人多的地方,就都可以。”

夏冰傾心裏微動。

明天……

“怎麼了?”見她不語,慕月森輕輕地擰眉,將她抱得更緊,“我今天把工作也移交了一部分出去,然後,多花時間陪你,好不好?”

“明天我和蕭茵約好了來家裏網購,”夏冰傾打斷他的話,“所以……不用去其他地方了。”

“蕭茵?”

“是啊,她反正也無聊,我就讓她來陪我挑選。”夏冰傾胡謅。

慕月森想了想,“我也可以陪你……”

“不用了……”夏冰傾搖頭,“我已經約了她了,而且買母嬰用品,你去也不方便。”

“哪裏不方便?”慕月森蹙眉:“我是孩子的父親,去買嬰兒用品不是很正常嗎?這種事,要一家三口在一起做,才有意思吧?”

一家三口……

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夏冰傾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可是,她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其實……說是嬰兒用品,其實是我自己的用品啦——”

“你自己的用品?”慕月森垂眸,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最後,他將目光停頓在了她的胸口處,恍然大悟,“哦,好吧。”

夏冰傾一愣,“不,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因爲懷孕大了好幾個罩杯,多買點自己的東西吧,”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我熬了魚湯,過來喝點……”

夏冰傾:“……”

慕月森把她領到了桌前,她端着魚湯,熱熱的水蒸氣一下子氤氳而來,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也隔絕了她所有的心事……

……………………………

翌日。

慕月森還是去了公司,夏冰傾在家裏等着。

八點整,蕭茵準時出現在公寓門外。

“你要的包子,”她把紙盒塞給夏冰傾。

“季教授呢?怎麼沒來?”

“他去咖啡館選位置了,而且他今天把那邊包場了,”蕭茵有些訕訕地。

“你怎麼了?”夏冰傾咬了一口包子,跟着她一起出門。

“沒,”蕭茵扁了扁嘴,“說好的約會呢,結果……他放了我鴿子,只給我留了一輛車。自己卻先走了。”

夏冰傾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茵茵……”

“說這個做什麼?”蕭茵豪邁地揮手,表示自己不太在意,“他把車子留給我了,也就證明他心裏有我,我是他的自己人!不然男人都那麼愛車,怎麼可能把車子給別人用?證明我在他心裏,總歸有點特別對吧?還有你看這鑰匙……”

她伸手遞來那把車鑰匙,“你看,我接過來的時候,上面還留有他的體溫呢……真是一個天大的慰藉啊,啊哈哈哈——”

夏冰傾無語地看着蕭茵又進入自嗨模式,默默地把手裏的包子吃完。

兩個人下樓,開車出門。

在路上的時候,慕月森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在哪裏?”

“我還能哪裏,家裏啊!”

“一會我就回來,”他溫和地道,“昨天看你沒吃什麼東西,今天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這丫頭有好吃的就會興奮,他還是很清楚她的這個特性的。

可誰知夏冰傾竟是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捏着手機坐在座位上,悶悶地,看着前方的紅綠燈也不說話。

“怎麼了?”蕭茵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三少電話?”

“嗯。”

“就說這麼兩句就掛了?”

“不知道說什麼,”夏冰傾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自從接到米亞的電話之後,她面對他的時候,就會不自然。

以前有說不完的話,現在,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米亞說的那個什麼故事……

很悽美的故事?

女人天生都不缺乏想象力,從昨天到今天,她已經在腦子裏腦補了無數個版本。

這些版本花樣繁多,可無論是哪一個版本,只要涉及到慕月森,她就無法淡然處之。

這個女人跟他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糾纏了她24小時,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到了。”蕭茵把車子停在廣場地下停車場,“下來吧。”

夏冰傾下車,蕭茵跟在她身邊,緊張地看着與她們擦肩而過的每一個路人。

用一副隨時都會飛出去幫夏冰傾擋子彈的表情,視死如歸。

“你幹嘛這麼緊張?”夏冰傾哭笑不得。

“我男人在樓上爲你戰鬥,我在你身邊貼身保護,怎麼樣,刺激不?”蕭茵見她一路都不笑,故意活動氣氛,“像不像史密斯夫婦?一想起我和我的修修這麼齊心協力,我就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夏冰傾默了默,“以後你和季教授的婚禮,我一定包一個最大的紅包。”

“真的嗎?”蕭茵雙眼放光,“那我可以提前預支嗎?”

“……不可以!”

兩個人一路說話到了二樓的咖啡廳,裏面的確如蕭茵所說的那樣,已經被季修包了場。

他選擇了一個絕佳的通風窗口位置,讓夏冰傾坐好之後,才帶着蕭茵走到遠處屏風後,悄然觀察着一切動向。

“修修……”蕭茵拿出手機,想和他合拍一張,“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耶!好興奮哦!”

“……”季修被第一次三個字弄得俊臉泛紅,卻又不能在這樣緊張的時候反駁她。

輕咳了一聲,“坐好。”

“哦哦——”蕭茵壓低聲音,看向門口。

今天陰雨綿綿,咖啡廳外面的行人也不多。

夏冰傾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牢牢地盯着門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最後咔噠一聲,指向9點整。 聞言,抱着她的男人在她耳邊呲的一聲笑了,低頭親吻着她的額頭,說道:“那我當你答應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在找什麼嗎?”

她在他懷裏翻轉了身子,擡起下巴看着他笑了。

男人用手指愛憐地捏了捏她的尖下巴,“我現在不想知道,我們又不趕時間,慢慢來。”

他故意表現出對她的事情不感一點興趣,

她的嘴角和眉眼更是彎彎的了,只是笑着,抿着脣不說話。

其實心裏一點都不舒坦。

睡是睡了,以後呢?

未來呢?

看着她迷濛的眸子,在暗淡的夜裏閃閃亮亮的,楚漠再忍不住輕輕一擡她的下顎,很輕易地就吻住了她。

十年前,她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十年後,她已經褪去了稚氣,多添了幾分女人特有的嬌柔嫵媚以及與衆不同的一絲英氣。

無論她怎麼變,在他心裏,她依舊還是那個在他懷裏柔弱似水的寶貝。

他覺得這一次來r國,是來對了。

一直吻到了她面紅耳赤,這個纏綿的熱吻才最終結束了。

可是新的一輪佔有和索取又開始了。

“楚楚,一會可要告訴我,你想找的是什麼,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她特意做出了嫵媚的動作。

特工訓練,美人計也算是一項。

她安慰着自己。

珍妮寶貝?

楚楚?

她當年得有多幼稚才會想出這兩個肉麻噁心的稱呼?

“專心點,我們現在不僅僅要走心,還要走腎……”楚漠的聲音低啞暗沉,卻撩-撥人心。

說完,他把她抱起來摁在了自己的身上,緊緊的抱住了她軟滑的身子,呼吸急-促。

一會,他又忍不住深情而霸道的親吻着她,撫摸着她,直把她的身子和每一寸肌膚上都點起了一片片的火。

漸漸的,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嘴裏發出了破碎的低-吟。

男人幾乎是有些急迫的把自己深深的埋進了她的身體裏。

“輕點,疼!”

她秀美微蹙,手指掐進了他的肩膀。

他要的有些急切,弄得她有些疼。

以她的身體素質,這點疼痛就是個小意思。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想在他懷裏得到特別的疼惜和寵溺。

楚漠急促的呼吸着,緩了緩,低頭用親吻安撫着她的情緒。

重生之農門旺媳 等她稍稍適應,才開始了有節奏地*動。

……

接下來的時間,林珍妮都是在混沌中度過的,迷迷糊糊陷入沉睡後,她醒來時都以爲自己睡了有整整一個世紀。

睜開眼睛,半開的窗簾透進了些許的光線。

身邊,是空的。

不,不是空的。

那個男人睡過的枕頭上,放着一份文件。

她腦子裏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把文件抓在了手裏。

文件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而是她的白琳琳身份的資料。

在文件結尾處,有楚漠的親筆文字:

珍妮寶貝,我覺得人生吶,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和你睡覺。時間還長,睡着睡着,我們就都老了。

落款是:你的楚楚!

“可惡!”

原來這個男人是知道她現在的身份的。

林珍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柯小鷗聽到姜雲清的話腦子一懵,本來就快的腳步象踩了急剎車一樣,緊跟在身後喋喋不休的姜雲清一個不穩就狠狠撞了上去。

要是換成普通人,姜雲清肯定撞不着,而且對方還會受重傷,可是對方是比他高了一個級別的元嬰大修士,他撞了也是白撞,而且撞得是頭破血流——有點誇大了,那鮮紅直淌的是鼻血。

姜雲清捂着鼻子疼的是圓地直打轉,多少年了,他沒有享受過這種純肉體的傷痛了。

“你說什麼?”柯小鷗愣了半天,才慢慢地轉過身,那眼神看着姜雲清就象是看一隻天外來客。

“仙子,我想請您做我的道侶?”姜雲清撣撣長袍,前襟上剛纔不小心沾上的鼻血頓時不見蹤影,他又刻意的挺直了脊背,想給仙子一個好的印象。

“我已經有道侶了,所以你的要求我無法滿足...”此時柯小鷗絲毫沒有想打趣的念頭,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再不回去男人要着急了。

姜雲清被柯小鷗的話徹底給打擊了,要知道這幾年他可是一直懷揣着這個念頭修煉的,可是盼了這樣久,卻得到了這樣的消息,這讓他如何能甘願。

“仙子...”他張嘴還想說,卻被柯小鷗一口打斷了:“如今的世俗與以往不同,肌膚之親並不代表着雙方要相守一輩子,我和我相公很恩愛,我也沒有任何精力再把感情投到旁的男人身上...”

開玩笑,不論是司馬明柏還是王烜都是極品男人,相知根底的,她對這個百年老妖姜雲清還真的沒有任何想法了。

姜雲清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柯小鷗也看到了,只是現在的她根本無心去理會對方在想些啥,修士出現在俗世之間本就是一件不平常的事情,如果再弄出點事情來,估計特勤組的人馬上就會找來了。

身體裏裝着二十一世紀靈魂的柯小鷗那思維是非常跳躍的,然她沒有想到一直生活在舊思想裏的姜雲清是那樣的固執,而且她也忽略了司馬明柏技不如人的狀況,一心只想着要趕緊回去。

兩個包廂也只是一步之隔,當柯小鷗準備推門時,司馬明柏早在屋內急得團團亂轉,而他很有自知之明,沒有魯莽的去找小鷗,因爲他知道萬一自己幫不上她還有可能成爲累贅,所以只能一人在包廂內乾着急。

剛纔金丹修士的威壓雖然只持續了數秒,可是給他的感覺就象是徘徊在死亡線上,生命隨時消散的感覺,此時的他再一次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老婆,你沒事...吧”

司馬明柏看到急步走過來的小媳婦,同時也看到了與之數步距離緊跟着的姜雲清。

同時姜雲清也看到了二少,而兩人之間霎時間一種無形的戰場就此拉開——強強VS強強,築基高幹VS金丹百年老妖,誰能勝出(~o~)

因爲看四處奔走看房,二少的打扮是非常的休閒。上衣是一件淺*啡色,在袖口、袖肘、下襬都鑲嵌有黑色真皮的夾克衫,內着一件銀灰色的圓領羊絨薄衫,下着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和一雙耐克旅遊鞋,衣着半敞着,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陽光,非常的帥氣,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而姜雲清則是一條天蠶絲織就的青色長袍,長袍的下襬隱隱還有淺色的huā紋,腳上則是一雙同色的登雲半靴,靴筒上還有銀絲繡的圖案,因爲年歲的關係,他的眼似古井一般毫無半點波瀾,深黑色的眼珠讓普通人一看會有一種無法掙脫的絕望。

“明天我休息,你想去哪兒散散心,我陪着你,好不好?”慕月森把下頜輕輕抵在她的頭頂上,“只要不是人多的地方,就都可以。”

夏冰傾心裏微動。

明天……

“怎麼了?”見她不語,慕月森輕輕地擰眉,將她抱得更緊,“我今天把工作也移交了一部分出去,然後,多花時間陪你,好不好?”

“明天我和蕭茵約好了來家裏網購,”夏冰傾打斷他的話,“所以……不用去其他地方了。”

“蕭茵?”

“是啊,她反正也無聊,我就讓她來陪我挑選。”夏冰傾胡謅。

慕月森想了想,“我也可以陪你……”

“不用了……”夏冰傾搖頭,“我已經約了她了,而且買母嬰用品,你去也不方便。”

“哪裏不方便?”慕月森蹙眉:“我是孩子的父親,去買嬰兒用品不是很正常嗎?這種事,要一家三口在一起做,才有意思吧?”

一家三口……

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夏冰傾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可是,她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其實……說是嬰兒用品,其實是我自己的用品啦——”

“你自己的用品?”慕月森垂眸,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最後,他將目光停頓在了她的胸口處,恍然大悟,“哦,好吧。”

夏冰傾一愣,“不,不是……”

“好了,我知道你因爲懷孕大了好幾個罩杯,多買點自己的東西吧,”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我熬了魚湯,過來喝點……”

夏冰傾:“……”

慕月森把她領到了桌前,她端着魚湯,熱熱的水蒸氣一下子氤氳而來,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也隔絕了她所有的心事……

……………………………

翌日。

慕月森還是去了公司,夏冰傾在家裏等着。

八點整,蕭茵準時出現在公寓門外。

“你要的包子,”她把紙盒塞給夏冰傾。

“季教授呢?怎麼沒來?”

“他去咖啡館選位置了,而且他今天把那邊包場了,”蕭茵有些訕訕地。

“你怎麼了?”夏冰傾咬了一口包子,跟着她一起出門。

“沒,”蕭茵扁了扁嘴,“說好的約會呢,結果……他放了我鴿子,只給我留了一輛車。自己卻先走了。”

夏冰傾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茵茵……”

“說這個做什麼?”蕭茵豪邁地揮手,表示自己不太在意,“他把車子留給我了,也就證明他心裏有我,我是他的自己人!不然男人都那麼愛車,怎麼可能把車子給別人用?證明我在他心裏,總歸有點特別對吧?還有你看這鑰匙……”

她伸手遞來那把車鑰匙,“你看,我接過來的時候,上面還留有他的體溫呢……真是一個天大的慰藉啊,啊哈哈哈——”

夏冰傾無語地看着蕭茵又進入自嗨模式,默默地把手裏的包子吃完。

兩個人下樓,開車出門。

在路上的時候,慕月森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在哪裏?”

“我還能哪裏,家裏啊!”

“一會我就回來,”他溫和地道,“昨天看你沒吃什麼東西,今天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這丫頭有好吃的就會興奮,他還是很清楚她的這個特性的。

可誰知夏冰傾竟是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捏着手機坐在座位上,悶悶地,看着前方的紅綠燈也不說話。

“怎麼了?”蕭茵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三少電話?”

“嗯。”

“就說這麼兩句就掛了?”

“不知道說什麼,”夏冰傾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自從接到米亞的電話之後,她面對他的時候,就會不自然。

以前有說不完的話,現在,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米亞說的那個什麼故事……

很悽美的故事?

女人天生都不缺乏想象力,從昨天到今天,她已經在腦子裏腦補了無數個版本。

這些版本花樣繁多,可無論是哪一個版本,只要涉及到慕月森,她就無法淡然處之。

這個女人跟他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糾纏了她24小時,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到了。”蕭茵把車子停在廣場地下停車場,“下來吧。”

夏冰傾下車,蕭茵跟在她身邊,緊張地看着與她們擦肩而過的每一個路人。

用一副隨時都會飛出去幫夏冰傾擋子彈的表情,視死如歸。

“你幹嘛這麼緊張?”夏冰傾哭笑不得。

“我男人在樓上爲你戰鬥,我在你身邊貼身保護,怎麼樣,刺激不?”蕭茵見她一路都不笑,故意活動氣氛,“像不像史密斯夫婦?一想起我和我的修修這麼齊心協力,我就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夏冰傾默了默,“以後你和季教授的婚禮,我一定包一個最大的紅包。”

“真的嗎?”蕭茵雙眼放光,“那我可以提前預支嗎?”

“……不可以!”

兩個人一路說話到了二樓的咖啡廳,裏面的確如蕭茵所說的那樣,已經被季修包了場。

他選擇了一個絕佳的通風窗口位置,讓夏冰傾坐好之後,才帶着蕭茵走到遠處屏風後,悄然觀察着一切動向。

“修修……”蕭茵拿出手機,想和他合拍一張,“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耶!好興奮哦!”

“……”季修被第一次三個字弄得俊臉泛紅,卻又不能在這樣緊張的時候反駁她。

輕咳了一聲,“坐好。”

“哦哦——”蕭茵壓低聲音,看向門口。

今天陰雨綿綿,咖啡廳外面的行人也不多。

夏冰傾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牢牢地盯着門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最後咔噠一聲,指向9點整。 聞言,抱着她的男人在她耳邊呲的一聲笑了,低頭親吻着她的額頭,說道:“那我當你答應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在找什麼嗎?”

她在他懷裏翻轉了身子,擡起下巴看着他笑了。

男人用手指愛憐地捏了捏她的尖下巴,“我現在不想知道,我們又不趕時間,慢慢來。”

他故意表現出對她的事情不感一點興趣,

她的嘴角和眉眼更是彎彎的了,只是笑着,抿着脣不說話。

其實心裏一點都不舒坦。

睡是睡了,以後呢?

未來呢?

看着她迷濛的眸子,在暗淡的夜裏閃閃亮亮的,楚漠再忍不住輕輕一擡她的下顎,很輕易地就吻住了她。

十年前,她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十年後,她已經褪去了稚氣,多添了幾分女人特有的嬌柔嫵媚以及與衆不同的一絲英氣。

無論她怎麼變,在他心裏,她依舊還是那個在他懷裏柔弱似水的寶貝。

他覺得這一次來r國,是來對了。

一直吻到了她面紅耳赤,這個纏綿的熱吻才最終結束了。

可是新的一輪佔有和索取又開始了。

“楚楚,一會可要告訴我,你想找的是什麼,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她特意做出了嫵媚的動作。

特工訓練,美人計也算是一項。

她安慰着自己。

珍妮寶貝?

楚楚?

她當年得有多幼稚才會想出這兩個肉麻噁心的稱呼?

“專心點,我們現在不僅僅要走心,還要走腎……”楚漠的聲音低啞暗沉,卻撩-撥人心。

說完,他把她抱起來摁在了自己的身上,緊緊的抱住了她軟滑的身子,呼吸急-促。

一會,他又忍不住深情而霸道的親吻着她,撫摸着她,直把她的身子和每一寸肌膚上都點起了一片片的火。

漸漸的,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嘴裏發出了破碎的低-吟。

男人幾乎是有些急迫的把自己深深的埋進了她的身體裏。

“輕點,疼!”

她秀美微蹙,手指掐進了他的肩膀。

他要的有些急切,弄得她有些疼。

以她的身體素質,這點疼痛就是個小意思。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想在他懷裏得到特別的疼惜和寵溺。

楚漠急促的呼吸着,緩了緩,低頭用親吻安撫着她的情緒。

重生之農門旺媳 等她稍稍適應,才開始了有節奏地*動。

……

接下來的時間,林珍妮都是在混沌中度過的,迷迷糊糊陷入沉睡後,她醒來時都以爲自己睡了有整整一個世紀。

睜開眼睛,半開的窗簾透進了些許的光線。

身邊,是空的。

不,不是空的。

那個男人睡過的枕頭上,放着一份文件。

她腦子裏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把文件抓在了手裏。

文件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而是她的白琳琳身份的資料。

在文件結尾處,有楚漠的親筆文字:

珍妮寶貝,我覺得人生吶,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和你睡覺。時間還長,睡着睡着,我們就都老了。

落款是:你的楚楚!

“可惡!”

原來這個男人是知道她現在的身份的。

林珍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柯小鷗聽到姜雲清的話腦子一懵,本來就快的腳步象踩了急剎車一樣,緊跟在身後喋喋不休的姜雲清一個不穩就狠狠撞了上去。

要是換成普通人,姜雲清肯定撞不着,而且對方還會受重傷,可是對方是比他高了一個級別的元嬰大修士,他撞了也是白撞,而且撞得是頭破血流——有點誇大了,那鮮紅直淌的是鼻血。

姜雲清捂着鼻子疼的是圓地直打轉,多少年了,他沒有享受過這種純肉體的傷痛了。

“你說什麼?”柯小鷗愣了半天,才慢慢地轉過身,那眼神看着姜雲清就象是看一隻天外來客。

“仙子,我想請您做我的道侶?”姜雲清撣撣長袍,前襟上剛纔不小心沾上的鼻血頓時不見蹤影,他又刻意的挺直了脊背,想給仙子一個好的印象。

“我已經有道侶了,所以你的要求我無法滿足...”此時柯小鷗絲毫沒有想打趣的念頭,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再不回去男人要着急了。

姜雲清被柯小鷗的話徹底給打擊了,要知道這幾年他可是一直懷揣着這個念頭修煉的,可是盼了這樣久,卻得到了這樣的消息,這讓他如何能甘願。

“仙子...”他張嘴還想說,卻被柯小鷗一口打斷了:“如今的世俗與以往不同,肌膚之親並不代表着雙方要相守一輩子,我和我相公很恩愛,我也沒有任何精力再把感情投到旁的男人身上...”

開玩笑,不論是司馬明柏還是王烜都是極品男人,相知根底的,她對這個百年老妖姜雲清還真的沒有任何想法了。

姜雲清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柯小鷗也看到了,只是現在的她根本無心去理會對方在想些啥,修士出現在俗世之間本就是一件不平常的事情,如果再弄出點事情來,估計特勤組的人馬上就會找來了。

身體裏裝着二十一世紀靈魂的柯小鷗那思維是非常跳躍的,然她沒有想到一直生活在舊思想裏的姜雲清是那樣的固執,而且她也忽略了司馬明柏技不如人的狀況,一心只想着要趕緊回去。

兩個包廂也只是一步之隔,當柯小鷗準備推門時,司馬明柏早在屋內急得團團亂轉,而他很有自知之明,沒有魯莽的去找小鷗,因爲他知道萬一自己幫不上她還有可能成爲累贅,所以只能一人在包廂內乾着急。

剛纔金丹修士的威壓雖然只持續了數秒,可是給他的感覺就象是徘徊在死亡線上,生命隨時消散的感覺,此時的他再一次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老婆,你沒事...吧”

司馬明柏看到急步走過來的小媳婦,同時也看到了與之數步距離緊跟着的姜雲清。

同時姜雲清也看到了二少,而兩人之間霎時間一種無形的戰場就此拉開——強強VS強強,築基高幹VS金丹百年老妖,誰能勝出(~o~)

因爲看四處奔走看房,二少的打扮是非常的休閒。上衣是一件淺*啡色,在袖口、袖肘、下襬都鑲嵌有黑色真皮的夾克衫,內着一件銀灰色的圓領羊絨薄衫,下着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和一雙耐克旅遊鞋,衣着半敞着,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陽光,非常的帥氣,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而姜雲清則是一條天蠶絲織就的青色長袍,長袍的下襬隱隱還有淺色的huā紋,腳上則是一雙同色的登雲半靴,靴筒上還有銀絲繡的圖案,因爲年歲的關係,他的眼似古井一般毫無半點波瀾,深黑色的眼珠讓普通人一看會有一種無法掙脫的絕望。